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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逸。秦暢這人向來十分在意自己的外表,即便當初易了容將整張臉都藏在了一張平淡無奇的麵皮之下,對於身上的衣物也不曾掉以輕心,依舊打點得光鮮亮麗,他何時會轉了性子,把這麼一件笨重的大衣往自己身上套?趙慎心裡一動,忽然想起自己先前曾經聽耶律信說過,遼國是馬背上的國家,他們的男子都喜歡親自外出打獵,取下最好的皮毛製成大衣送給自己心愛的女子。這麼一想,心裡頓時明白過來:看這大衣的樣式,想必是耶律信親自獵來的。否則,秦暢怎會如此青眼?
他心裡瞭然,臉上的笑意便更深了幾分。
秦暢轉頭的時候,正好看見趙慎臉上還未褪去的笑意,不由奇道:“你今天心情很好麼?何以一見了我就笑個不停?”
或許是真的放下了過去的事情,趙慎難得起了開玩笑的心思,看著秦暢道:“我只是在想,耶律兄對少卿倒真是不錯的,看這熊皮大裘雖然不起眼,但真是件暖身又暖心的東西,實用得很。看樣子改天我也得上山打獵去,替子溪也尋覓這麼一件大衣來。”
秦暢先是一愣,隨即回過神來,臉上難得有了一絲紅暈。當日耶律信剛拿出這件衣服的時候,秦暢是一臉嫌棄,死活都不肯往身上套的,但自從知道遼人只會給自己心愛的女子送皮裘之後,這張醜兮兮的熊皮不知為何也順眼了起來。這幾日天降大雪,秦暢幾乎想都不想就將這衣服套在了身上。他向來畏寒,自從穿上這身皮裘之後卻再也沒有寒風刺骨的感覺,不知是這熊皮當真管用還是自己心裡產生的錯覺。
秦暢畢竟牙尖嘴利慣了,短暫的語塞之後,便神色自如地打趣了回去:“這自然是不能少的,有些人貴為王爺,卻想著用一枚繩結就將我弟弟捆住了,子溪脾氣好不計較,我這個當哥哥的可不幹。等事情結束之後,你若不拿出點誠意來,我可要學一學那專治的家長不許你們見面了。”
趙慎知道他說的是自己和嚴子溪手裡那枚同心結,搖了搖頭失笑道:“這個繩結有不同的意義,因此我才鄭重地交給了子溪。至於別的東西,只要是我趙慎能夠做到的,我必然給子溪最好的。雖然子溪向來不在意這些,但我既然有心要和他相守一生,便不能對他有絲毫怠慢。”
秦暢點點頭,算是暫時相信了他的話。二人隔了幾尺距離,一前一後慢慢走著,在雪地裡留下一串足印。
他二人曾經親密到無話不談,可如今再次走在一起,卻不見了往日的恣意——終究是十年的空白,這十年裡發生了太多,而人生,又有多少個十年呢?
秦暢忽然笑了起來,感慨道:“你看,小時候,咱們也最喜歡在雪地裡亂走,總是搶著比賽誰踩出的腳印最漂亮。可惜宮裡的嬤嬤總是追著人不放,每到下雪便生怕我們凍著,沒有一次能玩盡興的。”
趙慎也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跟著笑道:“還不是你小時候總愛生病?往雪地裡一站,回去便直打噴嚏,誰還敢放你出去混天混地地撒野?我以前還覺得奇怪,明明送進來的時候那麼聽話的孩子,怎麼不出半年就成了混世魔王了呢?”
秦暢有些不服氣地瞪了他一眼,隨後便輕輕嘆了口氣道:“只可惜,再也回不到那個時候了。說起來,悠兒應該是在我六歲那年出世的,我這個當哥哥的,竟然在二十年後才知道他的存在,實在是虧欠他太多了。這些日子我聽慧空和慧淨兩位小師父說了很多,嚴家對子溪並不好,他的身體之所以弄成這樣,同以前的生活也有很大的關係。只怪我這些年一心報仇,沒有早點發現這個秘密。”
趙慎聽他提到嚴子溪,眼中漾起一片溫柔的神色,道:“這事情並不怪你,子溪出生時你也不過是個孩子,哪裡能想到那麼多?總算老天有眼,讓你們在二十年後又兄弟相認了,過去的事情無法改變,只能在接下去的日子裡好好珍惜對方。”
“無論如何,我對不住悠兒。”比起“嚴子溪”這個有些陌生的名字,秦暢更喜歡管自己的弟弟叫做“悠兒”,彷彿那一聲親密的稱呼,便讓他們兄弟之間將近二十年的空白消弭了不少。他垂了頭,輕聲道:“早在家裡出事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悠兒的存在。當時聽父親說,悠兒被乳孃帶走了以後就失去了訊息,之後的幾年裡父親一直派人尋找,只查出乳孃在途中病逝,卻找不到悠兒了。按父親的想法,長途跋涉的,連大人都丟了性命,更別說是襁褓之中的嬰兒了,只是他不想讓母親上心,才一直沒有說破。家裡出了那樣的大事,我僥倖逃脫之後就在想,即使悠兒還活著,這麼多年過去了,也必然會有一個全新的身份,一對愛他的父母,比起罪臣之子,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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