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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子溪微微頷首,想說什麼,卻又覺得要是說了,更像是生離死別一般,十分不詳。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輕輕握住了腰際掛著的同心結,道:“你也要保重,不管在哪裡,我總是等著你的。”——他向來自持,哪怕在情濃之際也不曾外露半分,如今這般說辭,實在是難得的真情流露了。
他卻無暇羞赧。手裡這枚不起眼的同心結,幾經周折依然屬於了嚴子溪。這段日子,他每日臥床靜養,索性將這同心結貼身帶了起來,閒暇時候便攥在手裡細細摩挲,彷彿這樣,便和趙慎離得更近了一些。
趙慎將他這一番小動作看在眼裡,恍然大悟:有什麼事情能瞞得過嚴子溪呢?他的子溪,怕是早就知道了他要去赴險,只是怕拖累了他,才沒有表露出絲毫情緒來。他心裡動容,便低頭吻了吻嚴子溪的額頭,柔聲道:“不要擔心我,好好照顧自己,我一定會來找你的。”
“我信你。”嚴子溪說完,便跟著秦暢往外頭走去。
寧王府的馬車就在門外不遠處,嚴子溪定睛一看,駕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多日不見的方銘。方銘是趙慎的貼身侍衛,幾乎對他寸步不離,此刻被派來給嚴子溪等人駕車,足見趙慎對他們的重視。
秦暢扶著嚴子溪上了馬車,又帶著清遠大師師徒上去坐定,這才有些焦急地問方銘道:“外頭的情形如何?”
方銘臉上仍舊是沒什麼表情,只回答道:“王府的影衛也不是吃素的,不會任由梁王的人闖進來,我們現在暫時還是安全的。西南邊有一條小路,一般人很難發現,我們從那裡離開,然後一路出城,動身前去瓊州。王爺在那裡有位故交,家中世代行醫,恐怕對嚴公子的病情會有所幫助。王爺之前已經同那人打好了招呼,眼下最要緊的便是看好嚴公子的身子,以免一路奔波病情出現反覆。”
說罷,方銘就將手中的馬鞭一揚,駕車帶著眾人揚長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49
送走了嚴子溪等人,趙慎心裡的一塊巨石才算是落了地。刀劍無眼,別說是如今毫無還手之力的嚴子溪,就算是秦暢和清遠等人也難保沒有個閃失,只有先確保了他們的安全,趙慎才能在接下去的纏鬥中全力以赴沒有顧慮。
按照影衛們傳回來的訊息,文帝為了不放走秦家兄弟,已經下旨加強了京城的戒備,出城的各個城門口都有重兵把守,所有進出的人都必須經過嚴格的盤查。不過趙慎倒是不擔心秦暢他們會被困在京城,有方銘護著,他們幾人離京並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這麼一來,他手底下的人怕是也不得不站在了朝廷的對立面。方銘等人都是大內侍衛出身,跟著自己出生入死這麼多年,說到底,都怪自己這個做主子的沒有替他們謀得一個好前程。
計劃實施到這個程度,已經牽扯到了太多的人,可趙慎卻無法說服自己就此罷手。按寧王府如今的實力,若想與趙忻抗衡其實十分容易,而這一次趙慎卻放任趙忻找到了這裡——他已經被寧王這個身份束縛了太久,甚至曾經因為這個身份痛失所愛,這樣的悲劇絕對不能再次上演,若此番文帝有意將秦家兄弟趕盡殺絕,那麼自己又怎能袖手旁觀?不能全身而退,索性迎難而上,說不能就能柳暗花明,置之死地而後生。
因為牽扯到秦家兄弟,趙慎不敢大意,和耶律信一起籌謀了許久:趙忻不是傻子,之前幾次交手他都吃了虧,這次必然不會輕易放過自己,自己如何能在他眼皮底下抽身?況且趙忻不是文帝,他對自己恨之入骨,巴不得至自己於死地,若是在與他纏鬥之時一不留神著了他的道,那便只能白白送上一條性命。
趙慎心裡清楚,這次的事情對於趙忻來說是個難得的機會,那人就算冒著抗旨不遵的危險,也必然要除掉自己。
然而,但凡有一絲希望,趙慎都不願意去設想那些令人失望的“假如”。他答應了嚴子溪要一生攜手,便要為了這個承諾而努力,無論是趙忻還是別的什麼人,都無法改變趙慎的決心。
想起嚴子溪臨走之前滿含牽掛的眼神,趙慎便覺得整顆心都泡在了蜜罐裡。此時此刻他才明白,相愛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情,只要對方一個關切的眼神,自己便可以無所畏懼。如果能一直這麼走下去,這會是一種怎樣的幸福?
趙慎收斂了表情,喚來一個影衛問道:“趙忻的人到哪裡了?”
那影衛答道:“回王爺,梁王的人已經到了村口的河邊,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之後便要搜到這裡了。既然嚴公子已經安全離開,王爺可要找個地方暫避?”
“我若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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