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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這樣吧。”顏啟昊無奈地一嘆,抽出腰間箭筒中的一支羽箭,“父王來的時候,如果你睡了,父王便放一支箭在你枕邊,讓你知道父王來過。待班師的時候,每一支箭,都可以從父王這裡換一個禮物,如何?”
顏音又驚又喜:“好啊!謝謝父王!”
“但你要按時睡覺,否則父王可要打你。”
“是!”顏音笑著點頭。
顏音目送著顏啟昊的身影走出大門,怔怔流下淚來。
蒲罕輕輕拍了拍顏音肩膀,“小郎君,外面冷,咱們進屋吧!”
顏音一擰身子,甩開了蒲罕的手,“別碰我,我不喜歡你!”
“為什麼?”蒲罕依舊柔聲。
“你身上臭。”顏音抽動著鼻子,做了個鬼臉。
蒲罕舉起手臂,放在鼻子前面聞了聞,笑道:“軍中的漢子,身上都是這個味兒。”
顏音翻了個白眼:“父王身上就是香的!”
這話,蒲罕不好反駁,只得嘻嘻一笑,說道:“你想不想知道王爺為何不跟你住在一處?”
顏音眼睛一亮:“為什麼?”
蒲罕狡黠一笑:“先進屋。”
“你先說!”顏音一點虧都不肯吃。
蒲罕無奈的搖了搖頭,指著屋簷下問道:“你知道那些青佈下面是什麼?”
顏音順著蒲罕手指的方向抬眼看過去,只見屋簷下的雕樑畫棟,都被一幅幅青布遮蓋著,似乎進來的時候,大殿前的柱子也被青布裹得嚴嚴實實。
“是什麼?”
“是龍!”蒲罕語氣神秘,卻看也不看顏音,轉身推門進入室內。
顏音不知不覺地,也跟了進去。
“為什麼要遮住那些龍。”
“因為龍代表天子,這是帝王家廟,只有天子才能在這裡居住,我軍借用這裡,便必須把那些龍遮起來,否則便是對自家天子的不敬。”
“哦……”顏音還是不解,“既然都遮起來了,父王為什麼不能住?”
“雖然遮起來了,王爺也要避嫌。軍中四大元帥,中軍元帥崇王是皇上的叔叔,右軍元帥是大皇子,左軍元帥是二皇子,後軍元帥是王爺,他是皇上的兄弟,其他三個人都不住這裡,王爺自然也要避嫌,否則傳到皇上耳朵裡,便不好了……”
顏音聽得似懂非懂,問道:“那我就不需要避嫌嗎?”
蒲罕驀地想起了朝中那些舊事,想起了這孩子的來歷,突然語塞了,不再做聲。
火鳳銜珠的高大燭臺將室內照得通明,炭盆裡的炭燒得通紅,一室溫暖如春。地上是厚厚的地毯,床榻四周是銷金的錦帳,金漆的屏風上鑲嵌的螺鈿,在燈下閃爍著輝光。顏音穿著一身苧麻的中衣,在厚厚的綾絲錦被上打著滾兒,就是不肯睡覺。
“小郎君,夜深了,早點睡吧!”蒲罕這話已經重複了十幾遍了。
“不要!我要等父王!”顏音這話也已經說了十幾遍。
突然便冷了場,兩個人都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到底是顏音耐不住,咯咯笑道:“你一句話翻來覆去說了十幾遍,累不累啊!”
蒲罕也笑出聲來:“你若肯睡,我自然便不說了。”
顏音眨眨眼睛,又問:“打仗好玩嗎?”
蒲罕有點遲疑的說道:“嗯……很興奮,就好像全身的血都一下子衝到了腦袋上,不覺得累,也不覺得餓,打完了手腳都是抖的,但是也不想休息,睡不著,還想再找個人幹一架……就像喝醉酒的感覺,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好玩。”蒲罕說完,搔了搔後腦。
顏音認真的想了半晌:“好像挺好玩的,等我長大了也要試試……”
“那個自然,皇室的小郎君,可沒有不會打仗的。”
“嗯!”顏音點點頭,又問:“那你殺過人嗎?”
蒲罕哈哈大笑。
顏音被蒲罕笑得有些不高興,臉一沉,問道:“怎麼?”
“打仗哪有不殺人的。”蒲罕還是笑。
顏音怒道:“你身上這麼臭,一定是殺人殺太多了染上的屍臭。”
“那王爺又為什麼不臭?”
顏音一怔:“爹爹……也殺過人嗎?”
“那個自然,王爺十三歲就跟著皇上從軍了,比我還早些,只怕殺過的人,比我更多。”
顏音不說話了,愣了半晌,又問:“你是幾歲從軍的?”
“十五歲。”
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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