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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兒已經有十五歲,對男女之事雖然懵懂,但也略知一二,聽到那陳忠輔說道,一個女子要應付幾十源軍,不由得心中一緊,也無端的覺得痛。她緊咬著嘴唇,皺眉思索。
陳忠輔見王妃沒有動靜,又催促道:“王妃,您可不能再拖了,要趕緊拿主意啊!”
王妃依舊搖頭嘆息:“哎……我這心裡突突地跳,半點主意也沒有,不然你去問王爺可好?”
“王爺和皇上在宮裡議事,奴才怎敢打擾。”
珠兒見這樣不是了局,於是咬了咬呀說道:“母親,要不……這事兒,由我來做主可好?”
王妃含淚抬頭:“你……”
“大哥房裡通房的金紗,自持從小便跟著大哥,對大嫂多有不敬,大嫂又是個軟性子的,大哥也拿捏不住她,內室不和,總歸不是個好事兒,不如就送她出去吧,也算是能把這事兒解決了。”
王妃聽著,連連點頭。
“二門上的香梅,做事情還穩妥,但是貪錢好賭,聽說經常糾結幾個嬤嬤坐莊聚賭,罰過幾次,也不知悔改,她也可以算一個。”
“廚房的錦李,聽說是手腳不乾淨,經常從膳食中剋扣,又逢高踩低,最是勢利,也不得人心,不如就讓她也去吧。她雖然歲數大點兒,但卻是是寡婦,看著也還算年輕……”
“再有,就是那個和小廝有私情的木香,當初說是要攆出去發賣的,因兵荒馬亂,還在柴房拘著,也算她一個便是。”
“我的兒啊……虧你想得周到,這樣安排,是極妥帖的!”王妃攬著珠兒的手,雖是誇讚,但依然不斷搖頭嘆氣。
珠兒心中也是絞擰似的痛,雖說這幾個人都是府中使著不順手的下人,但畢竟是多年來日日在府中,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如今被自己親手送去給源軍蹂躪,心中也是不忍。但,又能如何?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既然不能不送,總不能把紫笑、緋桃這幾個溫柔曉事,活潑貼心的送出去吧?人和人,畢竟是不同的,輝王和太子的性命與尊嚴,總歸是比奴僕要重要得多。
天色已晚,珠兒還是裹上了披風,重又登上了萬歲山頂。
珠兒斜倚在山頂飛龍亭的柱子上,似乎已經虛弱到無法站立。但她的一雙眼睛,仍穿透了暮色,炯炯地注視著這被一片昏黃夕陽籠罩著的大梁城。
一隊一隊的馬匹,從上駟院、從禁軍營、從各個富戶大宅,魚貫湧出。如涓滴細流,一點一點匯入各個城門,而後便散失不見,彷彿是大梁城的鮮血,一點一滴的流入了源軍大營。
一輛輛巨大的太平車,緩緩列隊行進著,車上,各種軍械堆得像小山一樣高。
帶著紅色擁項的小隊兵卒,穿梭在各個巷弄中,挨家挨戶敲開大門,收繳馬匹和散失的軍械。
墨跡未乾的皇榜,貼滿了四城。上面的內容自然是要求百姓繳出軍械和馬匹,不得隱匿:“自御馬而下,益拘藉隱匿者,全家軍法,告人賞錢三千貫。收藏軍器,悉納赴官,限滿不納,依私藏法。”這個皇榜,就貼在兩國交好議和的皇榜旁側,像是諷刺。
更有零零散散的廂車,垂簾遮得嚴嚴實實,在暮色的遮掩下,緩緩出了城。珠兒知道,那裡面坐著的,都是那些勞軍的女子。
逃得過屠城,逃不過這貪婪的索取,逃不過這屈辱。未來,還有什麼樣不堪的凌辱等待著這座城,等待著這座城裡的人們,沒有人知道……
珠兒每過一會兒,就看向自家宅院的後門,希望能看到那四個婢女的身影,最後再看一眼她們的模樣。但,始終沒有看到。或許是一轉瞬間錯過了……錯過了,就再也見不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人看,沒評論,累不愛╮(╯▽╰)╭
☆、十三、速死為強愁難絕
“今天去哪兒玩?”
顏音擁著被,坐在床上,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只是盯著蒲罕。
“先穿衣服,再吃飯。”蒲罕邊說,便拿出衣服來,服侍著顏音穿好。
“今天我要去外面玩!這裡已經玩遍了。”顏音依舊堅持。
昨天一整天,顏音拉著蒲罕把這青宮逛了個遍,這裡原有些趙國侍衛、宦官的,但都逃散了,偌大的青宮,一個人影也沒有。顏音東看看,西摸摸,很是好奇,尤其是看到那些祭器、陳設,總是有問不完的問題。但是蒲罕也不知道南朝趙國的典儀風俗,回答不上來。
末了,顏音攀在蒲罕肩頭,折了一大把梅花回來,插在瓶裡,但不知道是因為被炭氣燻了,還是怎樣,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