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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營。
顏啟昊和康茂又客套了幾句,隨後對顏音笑道:“音兒,你還要玩到什麼時候,才知道回去?”雖然臉上帶著笑,但話音卻是冷冷的。
“父王……”顏音剛要撒嬌,抬頭便對上了顏啟昊那一張冷麵,只得把那些話嚥了回去,只恭順地說道,“對不起,父王,我這就跟您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張從正,字子和,號戴人,戴子和就是張從正。史載金軍確曾索取翰林醫官局御醫去軍營治病,只不過不是張從正而已
☆、十七、明窗教子心有待
室內,蒲罕焦躁地走來走去,搓著雙手,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見顏啟昊拉著顏音推門進來,方長出了一口氣,趕忙單膝跪倒,給顏啟昊行禮。
“你自去領二十軍棍。”顏啟昊淡然說道。
“是!”蒲罕躬身退了出去。
“不要!”顏音輕聲,“不是他的錯,是我不好……”
顏啟昊坐下,雙手拉著顏音的手,放在自己膝頭,“父王告訴你他犯了什麼錯。其一,父王吩咐他寸步不離保護你安全,他卻沒有做到,把你弄丟了,大半天也沒找到。其二,他發現你不見了,應該立即稟告父王,由父王決斷,加派人手尋找你,而不是企圖隱瞞下來,自己偷偷去找你,直到天色已晚才想起稟告。這兩條,一條十軍棍,一點都不冤。”
“這不公平!他洗衣、煮飯、擔水、劈柴,樣樣都要做,不可能一直盯著我,我也不可能陪著他,看著他幹活兒。這些事情,在王府中,都是十幾個人在做的,現在只有他一個人做,根本做不來,出了差錯,不應該受罰。”顏音分辨道。
“軍中就是這樣,以一敵十,甚至以一敵百的事情都是常有的,上頭命令下來,拼上性命也要做到,若總想著以多勝少,那還打什麼仗?”顏啟昊也不慍怒,只是耐心的解釋。
顏音歪著頭想了片刻,點了點頭,“嗯,這話也有道理……”
顏啟昊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不由得嘴角微微上翹。
“那你來說說,你犯了什麼錯?”聲音還是既冷又利。
顏音抿了抿嘴,掰著手指頭數道:“我不應該翻牆,很危險的。翻牆爬樹都不允許,這是娘定的規矩。”
“還有呢?”顏啟昊聽這小孩兒提到亡妻,眼中掠過一絲黯然。
“太子哥哥被關著,那院子不讓進的,我不該偷偷進去。”顏音說著,又蜷起一根手指頭。
顏啟昊心想這孩子太實在,這兩條錯,本可以合成一條的……當下輕輕搖了搖頭,又問:“還有呢!”
顏音聽父親語氣嚴厲,身子顫了一下,又說:“我不該去拿後殿的茶具,不過……這不算偷,這東西本來就是趙國的,我拿給趙國太子用,並沒有什麼不妥。”
“想不出來了嗎?用不用我提醒你?”顏啟昊聲音沉了下來。
“我送衣服給太子哥哥不算錯啊!那是我的衣服,我想給誰就給誰。”顏音趕緊分辨。
“《孝經》中‘出必告親’後面是什麼?”
“出必告親,恐有惡行,以禍親身;歸必省親,恐有惡聲,以拂親心。”顏音話音朗朗,熟極而流。
“你出去的時候,告訴誰了?”
顏音突然就委屈了,眼裡含著淚,“我倒是想告訴父王的,但我不知道父王在哪兒啊,蒲罕又不肯告訴我,我已經有……”顏音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有三天沒見到父王了。”
“你怎麼不告訴蒲罕?”
“他又不是我親人……”顏音撇嘴。
顏啟昊扳過顏音的身子,在他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他從小和父王一起長大,和父王親如兄弟,父王命他照顧你,他就代表父王,你難道不應該跟他說一聲嗎?”
這一巴掌力氣不大,也不太疼,顏音含著淚愣了片刻,到底沒有哭出來,只是點點頭說道:“我記得了,下次一定不會了……”
“三條錯,該打多少?”
“三十……”顏音身子一抖,“要去哪裡領軍棍呢,我不認識路……”
聽了這話,顏啟昊到底繃不住,嘴角露出微笑。但顏音低著頭,沒有看到。
顏音顯然是哭了,隨著一聲聲輕響,腳下的地毯上,一滴一滴泛起了水痕。
“你是小孩兒,不在軍籍,不用去領軍棍,父王親手罰你。”顏啟昊的語氣,已經柔和了許多。
但顏音卻沒有聽出來,依然低著頭,只輕輕嗯了一聲。
顏啟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