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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城中不是還有數萬禁軍麼?怎能讓道士登壇拜將?”珠兒又是不屑的語氣。
康微搖頭苦笑:“一則是皇上篤通道教,真有幾分相信靠那些道士的法術,能力挽狂瀾,二則是透過這法子,將那些市井豪猾無賴民拘管起來,省得他們四處作亂。今天凌晨還有一夥人闖進了都亭驛中,險些殺了源國使臣。皇上已經派重兵把守都亭驛。相鄰的兩條街都劃為禁區了。”
“他們來打咱們,咱們還要保護他,憑什麼?”
“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康微捻著鬍鬚,繼續說道,“更何況皇上還存了求和的心思,總要預留地步。”
珠兒一驚:“為什麼要求和?源兵雖然騎□□湛,但源國在北方苦寒之地,物產不豐,國力不強,又加上長途奔襲,必定不耐久戰,我們就是拖也拖死了他,還可以趁機收復失地,何必要求和?”
“阿彌陀佛。”王妃又唸了一句佛號,嘆道,“還是求和的好,能不打仗便不打仗,少殺生,便是功德。”
珠兒撅起了朱唇,心中不服,但又不想拂逆母親,只得一擰身子,說道:“我去讓紫笑收拾東西去!”說罷便三步兩步走了出去。
康微見珠兒走遠,方對王妃說道:“目前外面很亂,皇上給那些方士道人都封了軍職,他們各個都領著一營‘六甲營’縱橫來去,或上城守禦,或穿街入巷搜捕奸細,禁軍對他們已經極為不滿,已經有了幾次小衝突,只怕還會生出大事來。”
“那怎麼辦?”王妃有些惶然。
“我們一家三口在艮苑,自然是無虞的。你稍後吩咐內院管事的,從今天開始,府中女子,無論老幼,一律不許出府。我也去囑咐榮兒、蔭兒,守好門戶。不管外面怎麼亂,只要家裡不亂,怎樣的大難都能頂過去,最怕家裡也亂了,那就只能是覆巢之危了。”
王妃怔怔的看著夫君,總覺得他話裡有話,似乎暗藏著深意。
作者有話要說:
☆、四、遠眺烽煙自驚心
一輛碩大的獨牛箱車,駛出了永安郡王府的大門。
車身長約一丈,編壁,高簷,前後是朱漆的小勾欄,配著靛青的垂簾。便是那拉車的牛,也裝飾得光鮮亮麗,額頭一朵海碗大的紅絨花,一路顫顫巍巍地顛動著。
車前數名僕從,手持銀水罐作為前導,隨走隨灑水,用來抑住揚塵。車後,永安郡王騎在高頭大馬上,後面簇擁著十幾個隨從。
看上去和以往的太平景象沒有任何不同,根本看不出是坐困愁城。
車裡很寬敞,坐著珠兒母女和四個婢女,一點也不顯擁擠。
珠兒伸手挑開垂簾,向外望去。
還是和平常有一些不同的。街道上的行人明顯少了,路兩旁的鋪戶也有一些上了門板,不再開張。路邊的遊商、攤販已經很難看到蹤跡。兩側的幽深巷弄中,偶爾會有一隊隊兵卒,手持軍械列隊跑過,似乎是在挨家挨戶,搜查奸細。
風吹過,懸掛在車簷下的香球氣味飄了進來,混著冷冽的風,倒把珠兒嗆得一陣咳嗽。
遠遠的,艮苑之中,萬歲山的山體漸漸近了,那上面層層疊疊千奇百巧的太湖石上的孔洞和苔痕也清晰了起來。
珠兒不由得想起,這艮苑,也是當年皇上聽了道士的話,為解北方源國的兵危而建造的。說大梁城東北艮位地勢低窪,風水不佳,國都容易被敵兵所困。皇上便下令盡遷城東北角居住的百姓,起造苑囿。當時那些百姓不願遷居,一片鬼哭狼嚎,搞得天怒人怨,便是珠兒身在深閨,也有所耳聞。
後來皇上又從全國徵集奇花、異卉、怪石齊聚於此山。山川臺榭,不可紀極,奇石森列,悉有名號。松陰、竹徑、花圃、石洞、村居、酒肆,莫知其數。又挖土成湖,引汴河水流入。山名萬歲山,湖名千秋湖,取得是千秋萬歲的好口彩。
這一工程足足進行了五年,勞動征夫數十萬,百姓苦不堪言,甚至因此導致各地扯旗造反者此起彼伏。可如今怎樣?有了這山,還不是一樣,兩年間接連兩次國都被圍,上一次因天時僥倖解圍,這一次,卻不知道結果會如何?
珠兒想著,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荷包中的那顆沉甸甸的骨球,像是智珠在握,似乎瞬間有了勇氣和力量。
艮苑中,景物依舊。只是來來往往的下人多了許多,倒是平添了幾分歲近年根兒的繁華熱鬧。
珠兒對此地並不陌生,之前歷年節令飲宴,夏令避暑,曾多次隨父母進入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