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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對自己說過謊,他只要說出口,便是事實,自己便不會有一絲一毫懷疑。
“音兒……亮兒對不住你,委屈你了……”顏啟晟輕聲說道。
顏音心頭一熱,淚便湧了出來,哽咽著無法發聲。
“亭兒……就拜託你了。”
“父皇,您放心。”
“早上亭兒的母妃得了訊息,連驚帶痛,舊疾犯了,眼下情況很是不好……若亭兒醒了,可以挪動,就進宮來讓他母妃見見,也好讓他母妃放心。”
三日轉眼就過去了,顏亭的病況平穩,沒有出什麼意外,只是始終昏迷不醒。
這三日當中,顏音和戴子和每日十二個時辰,輪班看護,已經是累得疲憊不堪。顏音因戴子和年事已高,身上又帶著傷,便強要他守白天,自己則堅持值夜。
燈火搖曳,周遭寂寂。
顏亭粗重而又綿長的呼吸聲顯得那樣清晰,讓人覺得安定。顏音坐在顏亭床邊,一手握著顏亭的腕子,一手支頤,頭一點一點的,打著盹兒。
突然間,一陣寒意襲來,顏意一個激靈,猛抬頭去看,卻見六宮都總管唐迭提著燈,弓著身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快把門帶上,三哥受不得風。”顏音站起身來,急急吩咐道。
那唐迭跟顏音見過禮,又問道,“皇上讓我來看看三郎君境況如何?”
“還算平穩,只是一直沒醒。”顏音答道。
“什麼時候能醒?”
“不確定……”顏音緩緩搖頭。
“唉!”唐迭深深嘆息了一聲,“貞靜皇貴妃的情況不太好,早上皇上下了旨,晉封皇貴妃為皇后,也是為了沖喜。但是皇貴妃……皇后娘娘昏昏沉沉的,只是唸叨著三郎君的名字。皇上說若三郎君可以挪動,就進宮來讓他母后見見,興許對皇后娘娘的病體有好處……”
“不行!”顏音連連搖頭,“三哥此時生死未卜,絕不能挪動分毫。”
“這……”唐迭有些遲疑,“小三郎君,您這話讓老奴怎麼跟皇上回?”
“你自己看看,三哥傷成這個樣子,還在昏迷不醒,皇后娘娘見了,只怕更是傷心,對她的病體全無半點好處。”
唐迭趨前兩步,伸著脖子去看顏亭。只見顏亭面如白紙,兩頰卻一片潮紅,額頭上一層細汗,一雙劍眉微微蹙著,似乎便是昏迷著,也在忍痛。
顏音一向不太喜歡這位六宮都總管,正想著說點什麼打發他快點離開,剛要張嘴,卻見門又開了,急匆匆進來一箇中年內侍。
“小三郎君,都總管,皇后娘娘只怕撐不過今晚了,皇上下旨,說務必要請三郎君進宮見他母后最後一面。”
這邊一番動靜,已經驚醒了宿在側室的戴子和和陸清,三個人反覆探了顏亭的脈搏,都默默不語。
那中年內侍忙道,“皇上怕馬車顛簸,特別下旨啟用皇儲步輿,從翔龍門進宮。現下步輿已經候在門外了,裡面炭盆燒得正旺,不會讓三郎君受到半點風寒,十六個人抬著,也不會有半點顛簸。”
顏音心中一動,貞靜皇貴妃晉封皇后,三哥便是嫡長子了,此番乘皇儲步輿,由皇子府邸出,從翔龍門進宮,原是冊封皇儲典儀的路線,父皇這麼安排,想必是已經屬意三哥。可是……三哥如今這個樣子,很難說不會落下殘疾,世間哪朝哪代,有過跛足的帝王呢?
唐迭卻轉頭問戴子和,“戴大人,您是醫官,您看這……”
戴子和沉吟道,“若不受風寒顛簸,以三皇子目前的脈象,應該不至於生變……”說罷,轉頭看向顏音,以目光徵詢顏音的意見。
顏音咬著嘴唇,心中反覆掂對。照理說,為人子者,便是拼上性命,也要見母親最後一面,這是天經地義的孝道,但三哥此時的身子,誰也說不好他經過這一番折騰,會不會加重病情?若他醒著,倒好辦了,只要徵詢他的意思便是,如今要讓自己代為主張,卻是極為為難……顏音轉念又一想,若三哥醒著,生生去經歷一番喪母之痛,只怕對身子更為不好,反倒是這樣什麼都不知道,還更好些。
“依我之見,三皇子不宜挪動。”那何清突然說道,“他此時的脈象,性命能不能保住,尚沒有十足十的把握,最多隻有九成而已,而會不會落下殘疾,或是……或是其他疾病,更是很難判斷。”
唐迭見何清出言反對,很是不快,又礙著戴子和的面子,不好說什麼,只是去問顏音,“戴大人認為三郎君可以進宮,不知道小三郎君什麼意思?兩位醫術高超,自然是以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