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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王順喜低眉,“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慶王看他如此,心神被絆在過往回憶裡,隱約生出點不悅,招呼他拿來狼毫,換了熟宣,“你莫要擔心,那施公子內裡可不如表面上看著這般精緻易碎,他既然是來求我,那本王總得把姿態做足。坐好,我先為你畫個肖像,再去會他。”
王順喜一急,慶王做事本就慢悠悠的,再畫個工筆人物畫,只怕等到月上柳梢頭才見著施公子,可憐那施公子跑死幾匹馬趕來,茶亦未嘗一口,他趕忙上前牽住慶王的衣袖,“王爺你也大了,怎麼折騰人的脾氣還是不改,施公子千里迢迢趕來,您這樣,也太……太無情了。”
慶王也不惱,依舊帶著笑,“我無情你不是早知道了,小順子,今兒個我心情不好,你若再為外人說話,管他什麼人我都不見了!”
“你總這樣,”王順喜都快急哭了,“小孩子心性。”
“乖,寶貝,拿你的絕活逗我開心,我就去見那個施公子。”慶王順著王順喜牽他的手臂,把他摟在懷裡,左手不老實地撫摸起來,壓低聲音,貼在他耳旁說道。
王順喜臉紅得如塗了胭脂,配著他水靈靈的眸子,要讓人醉倒了。
他囁嚅著,左右又說不出話來,他被慶王欺負慣了,儘管虛長王爺幾歲,卻常常在慶王眼前失了常態,最終,只得彆扭地蹲□,小心地取下慶王腰間的玉佩和鑲金絲的硃紅腰帶,做些他伺候慣了,羞於見人的事。
當真是□無邊,春意盎然。
施琅然坐在空蕩蕩的偏廳,沒有僕從服侍,亦沒有吃食招待。他也沒有在意,只是盯著偏殿橫樑的雕花出神。自他離開汴梁來到漠北,他已經太久沒有這樣,頭腦放空,靜靜地坐著。
以前他從不認為,就這樣靜坐,已經十分幸福。
他突然想起他初見韓霽言的那段歲月。
幼時他與父親獨居山谷竹屋,久不見人煙,生活清靜卻也寂寥。後來父親出山出任武林盟主,他住進了九進大宅,門庭若市,他看著人來人往,卻覺得茫茫的身影都只是遠處的影像。直到他十歲,見到韓霽言。
他不知道那算不算一見鍾情,但那一刻,他感到自己胸腔的心臟在真實地跳動。大概是上天註定的緣分,只一眼,施琅然就相信他要與韓霽言在一起,無論如何,都要在一起。
“看來王府的木匠得受重賞了。”突然一個略顯輕浮的聲音傳來。
施琅然定睛一看,只見一個人穿著金黃紋龍袍服,繫著硃紅白玉雙扣腰帶,頭戴丹紅的珊瑚項珠,相貌堂堂,眉目如畫,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想必就是慶王爺了。
施琅然連忙起身作揖,“草民拜見王爺。”
慶王卻不接話,“王府的橫樑如此好看嗎,竟令施公子看出神了。”
施琅然低眉,“王府各處自然都是精精緻致的。”
慶王慢慢踱步,坐在上位,此時僕役早就魚貫而入,在案几上擺好茶點,垂手站在堂柱旁聽差。慶王端起一盞茶,聞了聞茶香,“聽說武林盟少主向來清高自傲,”他喝一口茶,看下堂中仍保持躬身而立的施琅然,“今日看來,傳言不可盡信。”
這番刺耳的話在施琅然聽來卻毫無感覺,他無情無感慣了,全部身心都給了韓霽言,外人傳的心高氣傲不過是因他的無悲無喜,旁人的風言風語也入不了他的耳。
“王爺英明,想罷已得知在下的來意。”
“英明?”慶王挑眉,“我可不英明,我可是個只知享樂胸無大志的混帳王爺。”
“王爺,明人不說暗話,您若混帳,就不會在漠北佈下暗兵了。”
慶王早知他今日前來定是看破了他的偽裝前來借兵,但聽他說得這樣不客氣還是有些不悅,“施公子,不僅訊息靈通,膽子也不小。”
施琅然聽出他語氣裡的微怒,慢慢抬起頭來,“王爺,膽子算什麼,只要您願意出兵,我命也可以不要。”
慶王並不是第一次見施琅然,他少年意氣時行走江湖,也見過這傳聞中數一數二的美人,但到底不曾這樣近距離的直視過。被施琅然眼一瞧,慶王不由地產生幾分感嘆,難怪小順子為他說盡好話。
論貌美氣佳,這世上當真沒有幾個人能比過他。
可前話說了,美貌對他毫無意義。
他勾起嘴角,“本王一時糊塗,施公子,先坐下說話吧。喝喝茶,這茶是今年新貢的,由江南採茶女摘採,再由處女揉制,泡上快馬取回的祁連雪水,”他品了一口,“如此珍品,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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