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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一封封的戰報,就像是催命的符籙,攪得皇帝坐立不安。可是鞭長莫及,他身在京城,能等的也不過是這些成堆的廢紙,尤封忻要怎麼打,湛王要怎麼打,他統統管不著。
而這個時候湛王心裡到底想的什麼,恐怕沒人知道。
他跟著文刺史和那一大批兵器一起返回了梧州,首先要著手處理的就是路青遙的殘黨。
那份聯名書當頭赫然入眼的就梁曲天三個字。
梁三公子不愧於京城第一才子的美譽,即便是身處牢獄,也不見半分窩囊頹靡。他見到梁曲軒走過來,微微笑了一下,仍舊坐在地上也不動身子。
“怎麼,這時候這麼積極的跑來看我了?二哥,這麼多年來,你是做夢都在想我這副下場吧,現在如願了?”
梁二少確實跑來奚落他的,哪怕就是站在這個地方只看不說他都覺得內心無比舒暢,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這個人的陰影下活著,什麼都比他好,什麼都比他強,總是比他更討他爹的喜歡。可是看看,現在這個模樣?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可是梁曲天這麼直白的說出來,他早先想好的嘲笑奚落的話語此刻反倒顯得毫無用處了。
梁二少覺得這種感覺有些複雜,一直等著盼著看這個的笑話,可是他真的失了勢,梁曲軒總是有多麼那麼點嘆息還有一點難受。
他們一起成長了二十年,不管嫉恨仇視,兩個人始終連著血脈。這個人姓梁,同他一樣是曲字輩,不同的僅有名而已。他回憶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兩個人之間越走越遠,一開始又是誰先對誰敵視的?如果說以前爭的是父愛,恨的是他孃親的死亡,那麼長大了以後呢?
也許梁曲軒想看的不是這個人從高高在上跌落谷底,他只是想要這個弟弟在他面前真正成為一個弟弟,有服軟,有謙讓,而不是高高在上。
恨丟不了,愛也削不掉。如今兩人走到這種田地,最最傷心的恐怕是梁老侯爺。
梁二少就這麼站著,他要把這一刻記在腦海中,無論如何這是梁曲天生命裡的恥辱,值得他時不時回憶回憶。但是也僅此而已了吧,同是梁家人,梁老侯爺,梁曲言,乃是梁曲軒自己,都不會讓這個人再往下跌了。
“哼。看夠了嗎?”梁曲天站起來,隔著牢欄走近梁曲軒,“今天的我,就是明天的你。哥,你不是真以為湛王把你放心上了吧?”
“這一點犯不著你替我操心。”
“哦,不對。你大可放心,我不是在替你操心,我只是在想,什麼時候就可以看到你一臉狼狽的滾回梁家。唔,可惜到時候,恐怕梁家都不敢讓你進門了。”
梁二少對這般似吊似離的對話,實在感覺難以應付,“梁曲天,你他孃的都是階下囚了,還半遮半掩的幹什麼?有話就說,你不說明白我也聽不懂,達不到你的目的了。”
“急什麼,你就是蠢,才被人用得得心應手。”
梁曲軒自知比不上樑曲天,可對方這個蠢字,大傷臉面,“我是蠢,也比你好千萬倍。”
梁曲天點點頭,“我和湛王在一起的時候,各自抱著各自的打算。我想借他的勢力往上爬,他呢?他以為我是梁中芸的兒子,說得更清楚一點,他那時以為我是宣世辰的兒子。他以為抓住我,就可以網路宣世辰的舊部,其中自然會有尤封忻手裡的二十萬大軍。那個時候他和皇帝鬥得正厲害,我自然被他捧為手中寶。
可是他聰明,我也不傻。我自知我不是宣世辰的兒子,但我怎麼可能告訴他真正的是另有其人。梁家就三兄弟,你我年齡一般大小,哥,你說那個人,不是我,是誰?”
梁二少反射性的想,不是你,自然就是我。
可是再一想,才察覺出事情的離譜。這不就是說,他根本不是他爹的兒子嗎?他是那個叫宣世辰的兒子,也就是皇帝的侄子,也是湛王的侄子。梁二少想到這裡,已經憋不住要罵娘了,這他孃的是整整差了一個輩分啊,按說,他不是見到宣世隸就應當叫皇叔
他一瞬間冒出了許多想法,可是對於梁曲天透露出的這個秘密,卻沒有任何的真實感。他叫了二十多年的爹,姓了二十幾年的梁,叫他如何對幾句平白無故的言語產生任何感想呢?
僅僅是離奇而已。
“是我,不是我又怎麼樣?我在梁家二十來年,沒有人告訴過我,這便是真實。”
“真實?真實就是你的身份對湛王來說太有用處了,你儘管等著,看看他收了尤封忻的軍隊,你們是不是還如現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