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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雙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害死小艾,目的就是為了激怒我,拿我來練這種毒?”
聶戩露齒一笑:“你現在可以做個明白鬼了,為了這天下第一奇毒,牲犧一下不也值得?”
“那我今天就讓你知道,殺死小艾是你多麼愚蠢的做法!”長劍一抖,劍花連挽,一招暴雨梨花鋪天蓋地迎面灑下,聶戩也不避退,拂袖間一片銀針飛雨直射,丁丁數聲響過,銀針被削落一地,聶戩人已躍開數丈,雙手反扣,倏忽間出手,八枚孔雀羚離指甩出,直釘向武雙面門。
武雙斗然轉身,利劍不敢有半分懈怠,左右揮掃,丁丁悅耳爭鳴中,孔雀羚全已被斬落在地。
武雙防備的更加謹慎,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孔雀羚沒有傷到武雙分毫,聶戩心中開始著慌,沒想到這人年紀輕輕,劍術卻已如此精湛。正自遲疑間,武雙再次攻到,劍氣迫人眉睫,聶戩渾身一抖,使出最後解數,低頭間自頸後飛射出一道青光,武雙側身急閃,那青光在空中倏然迴旋,武雙猛覺頸中一緊,呼吸頓時艱難無比。聶戩不假時機的攻來,手中一截削尖的斷竹直刺武雙小腹。
武雙就地一個翻滾,那截斷竹深深扎入地下,聶戩咬著牙,雙目圓瞪,手上用了幾次力,愣是沒將斷竹拔出。
武雙頸中的力道更緊了些,觸手處冰冷滑膩,原來是一條青花大蛇纏住了自己的脖子,尖尖的蛇頭,黝黑的信子探索著向武雙舔到,蛇腥味讓人聞之慾嘔,他再不敢有分毫的輕舉妄動。
見他不動,那蛇竟也不主動進攻,忽聽一聲嘶啞的怪音在半空飄來,展眼間看到聶戩手執一管短笛,正貼在唇邊輕輕吹響,聲音刺耳難耐,頸中的大蛇忽然變的煩燥不安,噝噝的吐著信子,衝著武雙耳根張口便咬。武雙心中一凜,倏的伸指捏在蛇的七寸,那蛇掙扎著,卻沒有了半分反抗之力。武雙將它在頸中扯下,拋擲在地,長劍劈出,將那蛇斬成兩斷。聶戩大吃一驚,轉身欲逃。武雙毫不放過,一劍擲出,聶戩中劍倒地。武雙大步踏上,在他背上拔劍在手,一劍指向聶戩的咽喉,可他並沒有刺穿他的意思,只是將劍在他的咽喉上試了又試,而後順著喉管輕輕的割下。
聶戩嚇的早沒了魂兒,口中一個勁兒的喊停,武雙卻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在他頸中劃過一道淺淺的血痕,那劍鋒隨之下移,他冷冷的笑著,看著自己劍下的獵物,眼神中是無限的絕望和悲傷。
聶戩連聲求饒:“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並沒有毒死你的朋友,他,他只是假死而已!”
“可是他已經腸斷而亡了!”武雙眼中滴淚,憤怒的嘶聲低吼,“你這個騙子!他已經死了!他已經……”憤起一劍,血光一道。聶戩來不及叫一聲,整顆人頭便離身飛去,血濺了滿地。
武雙茫然轉身,就看見雪艾靜靜的屍體。悄然走近,握起他早已冰冷徹骨的手,他深深嘆息,卻是欲哭無淚。他多想把自己的體溫傳給他,讓他的身體不至於僵硬,讓他在溫暖中甦醒,多麼希望,他能睜開眼睛,依如往昔的看著自己調笑:“雙兒,不要再撕你的衣服了,春光洩露了可怎麼辦?”
恍若夢中,回過神來時,那男子仍舊靜靜的躺著,沒有呼吸,沒有心跳。蒼白的臉頰帶著遺世的高貴和清冷。抬起他的手,把自己的臉深深埋在他的手心。
四周一片靜謐,就連風都不曾吹起。往事點點滴滴湧現心頭。他不曾忘記初見他時,那驚鴻的一瞥。而如今,這男子即在眼前,卻已是天人相隔。回憶,無盡的回憶:
“請問閣下尊名?”
“公子若是喜歡我的簫聲,以後我每天都會在此吹起,你舞劍,我弄簫,豈不是別有一番情趣?”
“以後我們便以兄弟相稱如何?”
“我不相信你的心是冷的,武雙,告訴我,什麼是愛情?”
“你不知這頭鹿,或許家中還有嗷嗷待哺的幼鹿,或許還有年邁的父母,為了滿足口腹之慾,你把它射死了,它的家人會有多麼傷心!”
“武雙,就憑你這句話,此生我若是顛覆不了這天下,我雪艾誓不為人!”
“讓我們相扶相攜,並肩走完這一生,好麼?”
“雙兒,我愛你,不要再拒絕我了,好嗎?我是真的真的很愛你啊!”
往事歷歷,揮之不去,抹之不掉,生生世世縈繞糾纏,永無盡止的回憶中,武雙聽到自己痛哭的聲音,胃部在顫抖的哭聲中收縮,蠱毒再次發作,那一波又一波凌遲般的劇痛,卻無法緩解心中的悲傷。
☆、王子,死而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