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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懷了孕的妃子都被她墮了胎,大王卻一直被矇在鼓裡,沒有人再敢和大王親近,大王只屬於她一個人,後宮三千粉黛,大王就只有她一個,而我的孩子……”她再也說不下去,蹲到地下掩面哭泣,忽然她站起身來抓著雪艾的胳膊,聲淚俱下:“她殺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只有三個月,她殺了他,她騙我喝下了那藥,我的孩子就這麼沒了……嗚嗚嗚……”
她傷情過度,身體已是搖搖欲墜,眼見就倒了下去,雪艾也顧不得那麼多,伸手將她扶到石凳上坐下,待她喘息了半晌,終於算是平靜了下來,但喪子之恨卻是永生難忘。
她看著他的眼睛,這一瞬間,雪艾竟成了她的希望,她的聲音幾近哀求:“殿下,妾只盼殿下穩登王位,掃除妖孽,為妾報仇,為妾冤死的姐妹們和孩子們報仇啊!”
雪艾的鼻尖一酸,面前柔弱的女人,是多麼需要一個堅實的臂膀靠一靠,可是,他唯一能做的,只有重重的點頭,這一刻,他已下定決心,他看著麗姬的眼睛,聲音堅定:“你放心,總有一天我要你親眼看著,我手刃那個妖孽,還你們一個公道!”
麗姬含淚點頭,悽楚的一笑,正要說什麼,忽見小荷急匆匆的走上來,麗姬看了她一眼,總覺得有些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就聽小荷說道:“殿下,咱們趕緊著回吧,這天眼見要下雨了!”
空中幾聲悶雷滾過,大雨眼見便到,雪艾似有不捨,卻不得不與麗姬告辭,麗姬欠身一禮,望著雪艾深深的說:“殿下多多保重!”雪艾頜首微笑,恍忽中,麗姬感到好一陣心弛神蕩,一直目送著他走下假山,她的心彷彿被帶走了些什麼,說不出的失落與茫然。小荷故意放慢了幾步,回過頭來狠狠的盯著麗姬:“奴婢奉勸娘娘一句,在這宮中要想保命,最好是少說話為妙,奴婢雖未聽清楚你對殿下說了些什麼,但是,該講的講,不該講的千萬不要亂講,否則到頭來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麗姬驚愕不已,一時語塞,竟然僵在了原地,半空中突然電閃雷鳴,一場傾盆大雨隨即而至。
這雨由大轉小,淅淅瀝瀝的一直下到傍晚,又從傍晚一直下到了第二天清晨才算停住。宮人們忙著打掃庭院,雪艾穿著一襲純白色紗制長衫,腰裡系一條手繡九龍奪珠的金絲腰帶,飛瀑般的長髮齊腰披散,頭頂上束著高高的髮髻,其間點綴著一顆碩大的明珠,把他的臉映襯的俊麗脫俗,飄逸若仙。
他此時正站在花草間,手裡拿一把精巧的剪刀,踩著滿地的水露,靴子上沾滿了泥土卻渾然不覺。
他細心的修剪著那些花草,認真專注,這個時候沒有人來打擾他,他就像個辛勤的園丁,靜靜的陶醉在自己的工作中,雨後的空氣新清溼潤,園中飄溢著淡淡花香,一切如世外桃源般唯美,又彷彿一幅筆墨未乾的水墨畫。宮人們偷偷的躲在花園外窺視著他,誰也不忍心驚擾了這幅唯美的畫卷。
在花園中呆了整整一天,除了吃飯外,他實在捨不得離開半步,一直到了夜晚掌燈時分,才覺得疲乏。
如此又過了一天,拈花撫琴,熟讀詩書,不免有些乏悶,忽然想起碧盈宮的麗姬來,漫漫暑天,為何不去找她一聊?於是吩咐廚下準備兩份酸梅湯。
正要走時,忽聽見宮人來報:“殿下,碧盈宮的麗姬娘娘歿了。”
什麼?麗姬娘娘歿了?!雪艾驀地裡一陣頭暈眼花,身子一歪險些栽倒,他指著那宮人吼道:“你開什麼玩笑?麗姬歿了?你有沒有搞錯?!”
那宮人連連點頭:“是麗姬,奴才剛從碧盈宮路過,麗姬娘娘確實歿了,聽碧盈宮的人說,麗姬估計是昨兒晚上三更歿的。”
這件事情來的未免太過突然。雪艾一邊聽他說,一邊開始發抖。忍不住悲憤填膺,心中一片冰涼,好端端的麗姬,怎麼說歿就歿了?就在前天,他還聽她彈琴說話,怎麼轉眼便是天人相隔了!
一行熱淚不知不覺的滾落臉頰,他深深的嘆息著坐了下去,半晌才闇然問道:“麗姬是怎麼歿的?”那宮人沉吟著說道:“聽碧盈宮的人說,麗姬娘娘平日裡也無甚大病,更沒說哪裡有什麼不舒服,昨兒晚飯前還好好著呢,誰知半夜裡就歿了,是自己上吊死的。”
☆、麗姬之死
雪艾驀然驚起,渾身如遭雷擊,臉色也變成慘白,整顆心擰在了一起,小荷見他這般模樣,連忙勸道:“麗姬娘娘歿了,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對於失寵的舊宮人來說,她也算是解脫了。”
“解脫?這就是解脫嗎?前天她還好好的,我還答應她,我答應她總有一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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