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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艾並不理會她說什麼,只是慵懶得歪在床上,小荷急忙上前鋪床,為他寬衣解帶,不敢有絲毫怠慢。
等雪艾睡下了,小荷依然在床邊侍寢,這一夜只聽他輾轉反側,一直到天微亮,才沒了動靜,小荷輕輕的撩開簾帳,見他終於睡去了,俊美的臉龐卻依然帶著那麼深的憂鬱。
靜靜的看著這張近乎完美的臉,不由得心生憐愛,不知不覺兩頰如火一般燃燒起來,忍不住心中暗歎:殿下,小荷不過是個卑微的宮女,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小荷做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殿下其實不知,小荷本是王后的眼線,殿下有什麼舉動小荷都要及時報知王后,丹王子離開東宮後,小荷馬上就去回稟了王后,王后處心積慮,處處找機會與殿下發難,所以她便心生了這一計,她給丹王子喝了一點放有少量針葉草的水,晚飯也沒叫他吃,她給了我這包藥粉,讓我找東宮御善房的人,我便找到了明翠,我對明翠說:“如果查問起,你只管一口咬定是艾王子指使你的,王后自然會保你性命。”至於那碗薑汁,明翠放了很多糖。殿下,小荷不得不這麼做,小荷本是王后的人,小荷不能負了她。
仔細的欣賞著雪艾英俊的臉,他的眉長入鬢,他有著挺直完美的鼻子,性感誘惑的薄唇,他的面板很好,細膩如玉。就是這張臉傾倒了宮中多少女人?
也許只有小荷敢將他看的這樣仔細,她的臉不知不覺的湊了上去,近的可以和他鼻息相聞,她的手緩緩伸向雪艾的髮際,尖尖的指甲似乎就要觸碰到他的鬢角,那手卻觸電一般倏地縮回,然後,她的臉慢慢和他拉開了距離,目光卻依然不願舍離,忽然,她的嘴角向上彎了彎,殷紅的唇似笑非笑,殿下,您會愛上我嗎?您是王,而小荷卻只是個奴婢,如螻蟻般在王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有那麼多女人愛著你,你卻對她們不屑一顧,你不屬於她們,更不會屬於小荷。
緊緊的咬著殷紅的嘴唇,幾欲咬出血來。幽幽的嘆息,然後放下了簾帳,腳步輕移走到窗前,抬頭望了一眼天際淡去的月影,臉上的神情一如從前的乖巧。
從那一天起,雪艾再也沒有笑過,除了每天必學的功課,剩下的時間或是彈琴,或是弄簫,或是在花園中打理他的花草。
時間便在這樣的消沉中度過,沒有快樂,沒有歡歌笑語,身邊少了那個整天圍著他,張口閉口喊他哥哥的雪丹,整個東宮空曠寂寥。不知安後是怎麼教育雪丹的,她一定會對雪丹說:“雪艾不是你的哥哥,他要殺死你,為了他的王位,他想要你的命!”
的確,安後就是這樣對雪丹說的,雪丹一直睜著那雙乾淨透明的眼睛聽著,他不敢相信,也不會相信,他那麼愛慕的哥哥,那麼仁慈的哥哥,怎麼會忍心向自己下毒手?那一夜,自己還推心置腹的對他說,自己根本不喜歡什麼王位,只要哥哥當上王,只要哥哥對他好就行了。既然如此說了,哥哥還有什麼理由加害自己?這是假的,打死他都不會相信,一定是有人在誣陷!
他攥緊了拳頭,一改常性的對著自己的母后大喊:“我不相信!我哥他不會害我,是有人在誣陷他,我要去稟明父王,為我哥討回清白!”
安後上去狠狠甩給他一記耳光,怒道:“真憑實據都在他東宮查了出來,你去稟明你父王,你又有什麼證據?!”
雪丹愣了,他確實拿不出證據,就僅憑與雪艾之間的情義嗎?就僅憑對雪艾為人的瞭解嗎?充足的證據早已在東宮查出,物證猶在,人證也已成了劍下亡魂,此刻,就連雪丹也不得不信了。而後,便得到了母親的禁令:“從今以後,不准你再踏入東宮半步,不准你與雪艾再見一面!老老實實的呆在你的永明宮!母后自會多派人手保護你的安全!”
雪丹驚呆了,母后分明是斷了他與雪艾的路,派人保護?分明是將自己軟禁在永明宮才對!但是,母后的命令他又怎敢違抗?心中一片悲涼,想到以後難以見到哥哥,忍不住淚流滿面,卻又無能為力的匍匐在地:“是,母后,兒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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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午後,天氣異常的悶熱,空中鉛雲密佈,沉悶而壓抑,眼見便有一場暴雨。
雪艾懶懶的歪在錦榻上,一襲金線滾邊紫黑色的長衫玉扣解開,露出緊實近乎完美的胸膛,長髮如黑緞般齊腰束起,手中託著只小孩拳頭大小的玉雕龍頭,忽然就想起了雪丹,一股悲痛猛襲心頭。
冰涼的玉雕龍頭託在手中,冷寒之氣透徹骨髓。雪艾淡淡的欣賞著,一手接過小荷奉上的酸梅湯,輕輕的抿了一口,小荷復又接過,放在身旁的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