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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靜深起身。
福順遞過去一杯,見南宮靜深喝完了,幫他壓好被角,重新放下床帳,說道:“主子,還有兩三個時辰就天亮了,您再睡會吧。”
南宮靜深睡不著,正在閉目養神,聽到外面有異樣的響動,福順也聽到了,輕手輕腳的推門出去,很快又回來。
“主子,您睡著了嗎?”
“外面發生什麼事?”
“聽說是小容王爺病了,病得還不輕。”他剛看到雲將軍和那個叫明庭的已經出門請大夫去了,小莫撂下兩句話就去急匆匆內院了。
福順話音一落,直覺眼前人影一閃,再看床上,哪裡還有人,“主子,主子,這夜深露重的,你好歹加件外袍啊。”他拿起床頭掛著的衣衫追出去。
容槿,我才剛剛找到你,你竟然敢再一次從我身邊逃開?
內院裡只有一個房間燈火通明,有人進出,南宮靜深不作他想,直接就轉了進去。穿過一個小隔間,裡面就是臥房。
“少爺,少爺,你聽得到嗎?少爺,你醒醒啊,少爺……”
南宮靜深呼吸一窒。
“靜公子,麻煩讓一下。”漁陽換了一盆冷水進來,看到今天來的公子立在床前,只著白色內衫,一頭墨髮散著直垂腰際,面上看還平靜,只是眸色極深,讓人不敢直視。
南宮靜深聞言,側身讓開路。漁陽將水放在床前的凳子上,重新擰了一條冷手巾換下莫南槿的額頭上已經溫熱的那條。
“主子,雲將軍他們已經去請大夫了,您彆著急,先坐會,小容王爺不會有事的。”福順將手裡的袍子服侍南宮靜深穿上。
漁陽聽到福順的稱呼,眼神顫了一下,但很快垂下眼睫,恍若
未覺。
“小槿?”南宮靜深輕喚了一聲,在床邊坐下,小莫認命的往一邊了靠了靠。
“小槿,小槿……”南宮靜深握著莫南槿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掌,熱到燙人。另一隻手摸上頸側,同樣高熱,乍一看很像是睡著了,只是呼吸很重,明顯喘不上氣來。昏黃的油燈下,面色通紅,卻沒有一絲汗水。
“什麼時候開始的?為什麼沒有早點請大夫?”南宮靜深的聲音很輕,裡面也並沒有多少責備的意味。
可小莫就是覺得身上莫名一寒,沒有耽誤工夫,竹筒倒豆子,一股腦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前因後果一一說來。半下午就有點發燒跡象,但少爺說沒事,喝完藥上床就睡了,家裡人難得見他睡得這麼熟,也沒敢進來打擾,只明庭晚飯時來過一次,餵了小半碗粥飯。為了怕過了病氣,今晚兩個小少爺都睡到夫人房間,他不放心,在外面的小隔間守夜,半夜雷聲大,他起來檢視門窗,順便問少爺要不要喝點水,喊了半天沒動靜,這一摸額頭就知道壞事了,就去通知了夫人和明庭。
大夫來得很快,是被明庭和雲仲淳兩人一左一右架著進來的,走路腿都是虛軟的,深一腳淺一腳的。
小莫挪過椅子,將人攙扶到床前,幫他順順氣,催促道:“雲大夫,你先別喘了,你快看看我家少爺怎麼樣了?”。
“小莫,你們要折騰死我這把老骨頭啊。”這個雲大夫也近六十的人了,今晚雨這麼大,見沒什麼人上門看診,就早早的睡下了,半夜聽到砸門聲,還沒來得及開門,就闖進來來兩個人影,二話不說,抄起他的藥箱,架人就走。一路上連冷帶嚇,差點沒要了他這條老命,好在半路上明庭終於說話了,這才知道是來莫家瞧病的。
雲大夫見眾人臉色焦急,也怕病耽誤不得,稍稍平復了氣息,抬手搭脈。
“怎麼樣?”南宮靜深看他閉著眼睛,半晌不說話,終於沉不住氣。
雲大夫說了一堆文縐縐的話,小莫也聽不明白,忍不住插話道:“雲大夫,麻煩你說的直白點,我家少爺的病嚴重不?”
雲大夫瞪他一眼,開口道:“就是思慮過甚,睡眠不足,又澆了雨,內熱發不出來,我開幾貼藥,今晚服一次,到明早如果發汗了,就什麼大礙了,如果不行,你們再去縣城找大夫。”
南山鎮就一家小藥房,明庭送雲大夫回去,順便抓藥回來,小莫去廚房裡準備做些清
淡的粥菜,看少爺醒來後,想不想吃,明月過來說,兩個小少爺醒了,鬧著要找爹爹,漁陽看看床邊兩人交握的雙手,和明月一道回屋看孩子們去了。福順和雲仲淳對看一眼,雙雙退了出去。
藥煎好了很快送進來,南宮靜深將床上的人扶起來,靠坐在自己懷裡,一勺一勺的親自喂,人雖然還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