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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了。
“走吧,這盛京的雪不下個一兩天是不會停的,我看今晚的雪下得這麼大,起碼要下兩天的。”南宮靜深示意馬車過來,頗有些寵溺無奈的望著眼前笑得一臉饜足的少年,說他少年心性吧,有時候他有成熟的讓人看不透,說他心思深沉吧,此刻又笑這麼明淨無垢。
不管怎樣,我還可以在這麼近的地方守護著他,其餘的一切慢慢的來解決吧。
此時皇宮的另一邊,皇上的寢宮泰和殿裡。
南宮秋湖已經沐浴更衣,準備就寢,他只著白色單衣半側在暖榻上,外面雖然是大雪紛飛,寒冬料峭,但是泰和殿地龍燒得熱,即使單衣也感覺不到絲毫冷意。兩個貼身伺候的宮女一左一右的分立兩側,正在給皇上小心仔細的擦著已經半乾的頭髮。
“主子。”對於憑空出現人,兩個宮女似乎已經司空平常了,眉眼未抬,手裡擦頭髮的動作未停。
“怎麼樣?”南宮秋湖把手裡的奏摺放下,吳果接過來,轉身把準備好的茶遞上去,南宮秋湖也沒在意,只喝了一口,眉頭微蹙。
“皇后娘娘給容槿下了千機,容槿好像並未察覺,剛要喝下但是被瑜世子打斷,現在瑜世子已經帶著容槿出宮回瑜王府去了。”
千機,讓人慢慢變得瘋傻,卻不會奪人性命。柳珊珊,你倒是沒辜負朕對你的期待。
“皇上,這杏仁茶,涼了,苦,您趕緊趁熱喝了吧。”
南宮秋湖怔怔看了幾眼手中乳白色的茶湯。
“皇上,這裡面加了野生的柃木桂花蜜,不僅沖淡了杏仁苦味,還有清火,潤燥的功效。”
“老吳,你什麼時候對醫術也有研究了?”南宮秋湖淡淡的眼風掃向他。
“老奴哪裡知道這些啊?還不是那個小容王爺說的?”吳果賠笑兩聲。
“這個容槿倒會做人,這人剛見一面,你就倒向他那一邊了?”南宮秋湖說話的語氣不重,甚至算得上慢條斯理。
吳果卻是臉色一白,“噗通”跪了下去:“皇上明鑑,奴才是萬萬不敢的。”當年的愛有多深個,現在的恨就有多深,他知道皇上要把容家置於死地的決心有多大,他心裡也清楚無論如何不能和容家扯上半點關係的,可是那個無法讓人生出仇恨之心的少年,又何其無辜?
南宮秋湖想起容槿說這些話時,眉眼殷殷,不禁心中一陣煩躁。
“玄二,容槿那邊的事情,你們先不要插手了,先放一下。”
那夜的雪果真如南宮靜深所說,足足下了兩日才停了,雪後這幾日放晴,積雪融化的很快,房頂上的雪融化了滴下來,滴滴答答像斷線的珠子,也許是因為園子裡溫泉的原因,那幾棵楓樹即使入冬了,依舊燦若烈陽。院子裡不時會有小鳥雀來覓食,這些日子侍女尋了些穀子粒過來,容槿就灑在書房的窗臺上,這些小雀起先不敢過來,這兩日膽子倒是大了很多,也不管窗邊的人,自顧跳到窗臺上啄食起來,有一兩隻特別膽大的,甚至還跳到了書桌上和容槿正在看的書頁上,屋簷上的冰凌子整塊的融了下來,砸在青石板上,發出很大的響聲,這些鳥雀受驚而起,又遠遠的飛出牆外了,
賜婚的聖旨最終還是頒下來了,婚期就定在明年開春。當今皇上唯一的掌上明珠,大寧的長公主和大長公主之子的聯姻頗受世人的關注,
另外一件大事就是有北原太子親自帶領的使臣團,不日即將抵達盛京,南宮靜深這些日子一直在忙這件事情,雖然北原已經向大寧稱臣納貢,但是國力仍不容小覷,再加上這次是由北原的儲君親自率領。接待的規格自然是更上層樓。
這時的容槿和南宮靜深都不知道,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向無可逆轉的方向轉動了……
45、容熙離世
大長公主的府邸位於城郊三里處的紫竹苑,這裡原本是皇家的一處別院園林,苑內四季花木扶疏,小橋流水,九曲迴廊,一派江南景色,據說是當今聖上和大長公主的母妃,已逝的瑩妃娘娘來自江南,先皇特地命人修了兩處園林,一名紫竹苑,一名暮寒居,兩處園子遙遙相望。十幾年前大長公主自臨央回京城後,拒絕住在內城已經準備好的公主府裡,而是選擇紫竹苑,皇上又命人修葺一新,欽賜大長公主,至於暮寒居,先皇臨終前下旨永久封存,列為皇家禁地。
這日,大長公主府的後門,未時悄悄開啟,一頂青布小轎被抬了進來,沒有停留,直接進了大長公主南宮溪嵐住的瑩塵居,偶有路上好奇的僕從伸頭張望,都被主子旁邊的近身僕婦東娘厲眼掃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