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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這時卻做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來,李赫隨口打趣道:“怎麼?聽了小二哥的話有所觸動了?”
小少年撇撇嘴:“什麼觸動啊?爭風吃醋嗎?難道我錯在和二叔出去,沒和阿瑪出去,所以阿瑪吃醋了嗎?”
李赫一口茶水差點兒噴了出去,嘴角抽搐了一陣子,補充道:“您就和老爺說‘男人嘛,逢場作戲而已……’”
太子小爺在腦海中想象了下那個畫面,頓時打了個寒顫:“那麼我估計整個冬天都要趴著睡了。”啃了啃茶杯,說,“我剛剛是在想,你有沒有覺得最近京城裡的乞丐好像多了起來?”
少年斂住笑:“回頭我多走幾條街看看情況。”
再怎麼拖延,還是到了回宮的時間,太子殿本想先回寢宮做下心理準備再去御書房,結果一進門就看到小卜站在寢宮外室略帶同情地和自己請安,小少年無語了。
進了內室,絲毫沒有什麼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只看到自家阿瑪坐在自己的書桌前靜靜地寫字,旁邊的小鼎散著淡淡的香氣混著墨香瀰漫整室,小少年頓時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過去破壞氣氛。
這時男子卻放下了筆,轉過頭來說:“出去了這麼久,想明白了沒有?”
太子殿腦海中浮現出剛剛李赫給自己出的主意:反正只要說出錯在哪兒就不罰了,乾脆就從頭說到尾嘛,沒道理碰不上的。於是小少年擺出認真反省的表情,一本正經地說:“兒子知錯了,兒子不應該和二叔一起出門。”
男子微微挑了下眉,不置可否地拿起筆來繼續寫字。
小少年咬咬下唇,繼續道:“不應該去竹君山,不應該過吊橋,不應該遇到若竹公子……”抬頭看看自家阿瑪,發現男子愈發地神態自若,連眼皮都不眨,專心致志地運筆於紙上。
太子殿有些挫敗,卻還得無可奈何地說下去:“不應該打聽二叔的糗事,不應該帶那麼多錢出門,還不應該……”呃,堆雪兔子總是沒錯的,這條不能說。偏偏自家阿瑪卻根本不理睬自己了,小少年癟癟嘴巴,無奈至極地填上一條,“兔子堆得太難看?”
男子手中的筆頓了下,總算是把注意力移回到自家小孩兒身上,揚揚眉毛說:“還真是從頭錯到底呢!”
太子殿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無辜地說:“阿瑪,您說過的,兒子說出錯哪兒了,您就不罰了!”
男子淺淺一笑:“可惜朕聽了這麼多莫名其妙的錯誤,就是沒聽到朕想要的那個!”
太子殿瞪大眼睛:“啊?怎麼可能?等會兒,讓兒子捋一捋,唔,早上出門,去找二叔,買茶葉……”自顧自地嘟嘟囔囔起來。
男子這時又提筆寫了兩行字,招手說:“過來,看看,這一小段出自哪裡?”
小少年應聲走過去,心裡卻嘀咕著,怎麼最近這麼多人喜歡問出自哪裡的問題,難道是要科舉了?接過自家阿瑪遞過來的紙,輕輕念道:“齊宣王使人吹竽,必三百人。南郭處士請為王吹竽,宣王悅之……”鬆了口氣,毫不猶豫地答道,“出自《韓非子》,就是那個濫竽充數的故事嘛!”先生老早就講過的,沒什麼技術含量。
男子把之前寫好的紙放到一邊去晾乾,隨口問道:“嗯,不錯,這回知道錯哪兒了嗎?”
太子殿微微皺起眉,先生說過這個典故是說沒有真才實學的人總有一天是混不下去的,可是和自己有什麼關係,難道真的是兔子堆得難看?
看著小少年一臉迷茫的表情,男子敲敲自家小孩兒的腦門兒說:“很多事情不是隻能從一個角度來理解的,宣王喜好聽眾人吹竽,所以連不會吹的人也來濫竽充數,這說明了什麼?”
太子殿思索了一下,試探著說:“嗯,皇帝喜歡一樣東西,很多人就會來討皇上的歡心。”謹言慎行,還是謹言慎行,落在這上面總是沒錯的。
男子點點頭,進一步啟發道:“倘若今日他不是喜歡聽吹竽,而是出錢支援江湖人士,那麼天下的百姓會怎樣?”
小少年表情一僵,有些委屈地說:“阿瑪,元寶哥哥是二叔的朋友啊!”
男子揉揉自家小孩兒的頭髮:“你二叔給他多少銀子都沒關係,因為他做什麼都只代表他一個人,可是你不行,你是太子,是儲君,從來都不是一個人,代表著一股勢力,是一種象徵,兒子,你懂嗎?”
小少年垂下眼瞼,半晌才說:“阿瑪,您是不是不喜歡江湖人士?”
男子淺笑:“阿瑪不是不喜歡,阿瑪也聽過很多俠士的故事,也很佩服他們,但是這個國家的根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