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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洮是陵國和西原邊界的邊關小城,西臨無定河,南北依傍疊蒼山和枕流山兩大絕壁,易守難攻,天然的邊界屏障。
自一百多年前的戍斷之戰,陵國和西原皆損失慘重、死傷無數,於是先祖定下盟約,百年不戰。
百年之期未到,不過無賴的皇帝自古不乏,西原如今的聖上趙頻更是個中翹楚,文臣們顧忌著泱泱大國風範,苦口婆心的勸誡著皇帝陛下三思而後行,無法之下搬出百年盟約來震懾陛下,切忌落人口實、貽笑大方了。誰料這祖宗的一紙盟約,在他家陛下的眼睛裡比不了一張茅紙來的實用,好歹是嘴裡不耐煩的應答了,說是不再有此想法了。
趙頻此人生的雄才大略,極有野心一統天下,就是他那個野心裡,還帶著點不正常的歪心思,暫且不提。他對外作罷,實則有心腹開始泅水秘密潛過無定河,入了臨洮城開始秘密打探城內的軍事佈防。新一輪的戰爭,時日不遠……
第六章
臨洮地處邊關,卻並不荒涼貧瘠,它依山傍水,自是有風景如畫的時候,反而因地處兩國唯一的貿易必經之地而越加繁華,有“塞上小平沙”的美譽。
此時正是陽春三月,萬物始發,草長鶯飛,零丁的翠色悄然灑落在行道的樹木裡,百姓們褪去寒冬裡裹起的厚重衣物,連同著寒冬裡凍出來的懶意也一併褪去,走東家竄西家好不熱鬧。
燭光裡道路上漸漸佈滿了散賣五顏六色物件兒的攤販,吆喝著,笑罵著,將熱鬧的氣息糅合進這太平的初春夜晚裡。
哥舒翰卻沒有這般閒散太平的心思,他東躲西藏,速度極快的竄進街巷小道翻上牆頭,貼著屋簷,直奔著最熱鬧的地方飛奔而去。
若問戍時的臨洮哪裡最熱鬧,那自然是“半笙樓”了。
來臨洮城的外來人,問起“半笙樓”是什麼地方,都是要被鄙視的。這大名鼎鼎、不走尋常路的高調妓館,豔名遠播整個陵國,妓館裡面不是名伶,卻是清一色的相公,或雅或俗,形色不一。
哥舒翰也是聽過這鼎鼎大名的“半笙樓”的。他從屋頂翻進了一間開窗的屋子,手裡還有剛剛順來的隔壁屋裡戰況激烈的某位仁兄的衣服,立刻將身上帶血的破爛深色衣衫換下,嫌棄的看了看手裡這五顏六色帶著濃重脂粉味兒的錦袍,還是套在了身上。
他身量頎長,這衣服的原主人幸好也不矮,貌似還是個胖子,將就著套上去,腰帶扣不上,他所幸直接打個結,輕著腳步在屋裡遊走,耳朵也不放過門外的動靜。他摸到貌似是梳妝檯的地方,忍者打噴嚏的強烈衝動,將一盒脂粉全潑在腰間的傷處,藉以掩蓋血腥味道。
他手裡的脂粉盒還沒放下,門外就響起了一個男人的的聲音:“美人兒,連燈,本公子來啦……”
哥舒翰一驚,迅速放在盒子竄上床,拿被子將自己蓋住,背對著門。
“吱呀”一聲響過 ,一人進來,順手再關上門,只聽這人疑惑的問道:“連~~~阿嚏~~阿嚏~~~燈,怎麼這麼香,我來了,你也不起來迎接,莫不是生我的氣了。哎呀,我一說要將你贖回家,我爹鼻子都氣歪了,關了我好幾天,今天開窯,我才溜出來的。”
哥舒翰支愣著耳朵,一邊聽著人說這話,這人聲音清和,語調卻溫軟,說道哎呀,竟然十分嬌嗔,一邊聚起注意力聽著人靠近的腳步,腳步虛浮,不像是習武之人,立刻了然,這大概是睡覺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不學四書五經的老古董,居然玩起了男人,吃飽了撐的上青樓消遣。他背對著那人露出一個嘲諷無聲笑,他最看不起這些不知人間疾苦就會傷春悲秋的紈絝子弟。
屋子就這麼大,不一會那人走過來,坐在床邊,一隻手擱在哥舒翰身上,輕微的搖了搖,示好似的,哥舒翰不動。
那人又說道:“連燈,你別這麼大氣性,消了氣罷,我給你帶了新燒製的陶瓷精品來,還是我偷出來的,你起來看看……”
哥舒翰還是不動,那人急了似的說道:“連燈,你沒事吧,我剛進來的時候,看見門口來了一隊官兵,不是有賊子吧……你不舒服,可是之前的客人粗鄙了,我出去叫榮老闆喊大夫來給你看看罷……”
哥舒翰聽見他說有賊子的時候,心思百回,幾乎以為這個紈絝子弟看出了什麼,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待聽到後面,又放下半顆吊起的心,還是一個紈絝子弟……
第七章
哥舒翰支起耳朵捂在被子裡,全身戒備,預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