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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步而來,即使腳下有蟲屍遍地,卻還是令人淚下的溫雅和沐。
他的聲音頓頓停停,帶上些嘆息無奈的意味:“自我出任吏部尚書一職,已有月餘,其間奉皇命整飭風化直言罷黜,大家口中不說,心中怕是恨不能將在下剝骨抽筋……聖人言,坐而常思己過,愚兄想,大抵總是自己的行事方法有不盡周到之處……”
白沐心中不由插言:總算開竅了!這原因很簡單——總是你太不懂得變通之故。卻沒敢直接說出來。
又聽蘇清晗在耳邊謙遜求教:“嚴少卿,不知在下說的是也不是?”
白沐轉頭,便見嚴鳳訴笑的既假又虛,口中還在灌著迷魂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蘇大人才高權重,受眾人敬仰愛戴,切不可因了那些不諳世故的小人挑撥,生出此般不被朝堂融入的——錯覺。”
這廝竟能把這都推之於錯覺…。。白沐聽不下去:“蘇大哥不必多慮,只要抽出時間約了那些個年歲相仿的同僚聚上一聚,把酒言歡有美相伴,自是什麼話都好說,什麼事都好通融的。”正要好好的支招,被嚴鳳訴一瞪,把話又咽回肚子裡。
蘇清晗輕輕一嘆:“以愚兄往日所為,怕都是請不來的貴客。來了的,也不過是礙於權勢虛於應付……”
白沐惟恐天下不亂,只差拍胸作保:“蘇大哥放心,此事便交由我去辦!只是,蘇大哥打算在哪兒聚呢?不如——”
正欲開口,聽見嚴鳳訴猛咳幾聲。正以眼相詢,便聽見耳邊傳來那永遠帶著三分笑意的聲音:“不若,就放在白編修還未被封的那間茶樓吧。不知嚴少卿意下何如?”
還未被封的那間茶樓……!
白沐瞬時呆愕:想來自己和嚴鳳訴的那些算盤,這人也全都知曉了吧……這麼明察秋毫,還是方才那個言辭懇切盡顯弱勢的吏部尚書嗎?
“……好,那便說定了。”嚴鳳訴只愣了一刻,便笑的明媚,應的乾脆。
鑽進圈套的兔子,大抵都是善良的兔子,相信人言,卻不知人心難測。下次一定要記得,小爺雖欠著他半條命,卻不曾欠他的情,那人工於盤算善用心計,需得斬斷心中的愧疚,小心提防才是。
可是,欠著別人半條命的同時還要做到心中無愧——這卻是極難了。
“鋤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白沐踏出大理寺,捏一根階下揪來的春草,恨恨嘆道。
早茶就是有一種本事,明明已經被所有人看見,還能厚著臉皮在被拆穿之前繼續偷偷摸摸。
“少爺,少爺!”早茶蔽在大理寺正門前的石獅子後,露半個頭,招手呼喊。
白沐立刻轉身,往另一邊走。
早茶不躲了,也不顧自己那麼大的個頭,上來就抱胳膊。
“少爺告訴你一件事!”早茶臉上滿是欣喜之色。
“心煩,閉嘴。”憑白沐十幾年的經驗,會令早茶開心的事,九成不是好事。
“可是……”
白沐直接甩開袖子,懶得盤根問底:“少爺我不喜歡聽可是。”
“但是……”
“也別跟我但是。”
“不是……”
白沐忍無可忍,猛地回頭:“還說?”
早茶一根筋的大腦理解不了白沐的反話,他點點頭:“嗯,小白跑了!”
夫人送給少爺的金環蛇終於跑掉了,這對於深受此蛇虐害之苦的早茶來說,可是一件大喜事啊。
小白跑了?
白沐眼前浮現出奇怪的景象:家中的小白突然長了腳,扭著柔軟的身軀無視家中眾人驚異的目光踩過藥園揚長而去,臨走前,還挑釁的用那血紅的蛇眼輕蔑的回頭看了一眼相府的匾額。
白沐揪早茶的衣領:“小白跑了?什麼叫做小白跑了?”
早茶扭扭捏捏,聲如蚊蚋:“今早我去給小白餵食,完後忘關藥園子門。。。。。。”
早茶的頭越垂越低:“就這麼一不小心,小白就不見了。”
白沐臉色漸漸變青,總覺心中忐忑。乾孃贈送小白時說道此物重要,可究竟如何個重要法,始終未曾講明,這些年也從不過問。
早茶察言觀色,也漸漸不安起來。但最終欣喜還是蓋過了不安:“少爺你不也不喜歡那小白麼,咱們終於不用再受那條毒蛇的毒害了啊,啊啊啊!”
白沐臉色由青轉白。
早茶矮下身子,委委屈屈:“少爺你打吧,只是別打臉。”又偷眼瞧白沐,期期艾艾:“少爺我在您心中應該比那條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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