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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息微平,看著桌上大大小小的紙條按輕急緩重依類放著,便拿起紅檔的紙條,看了數張,劍眉微微皺起。“日君受傷了?”
“是的。”那人在紅檔中翻了數下,取出一張來遞於無帝。“是七天前的事,而三天前日君又在月老祠遇伏重傷,一度垂危,現已太平渡過。”
夜語昊接過紙條,一目數行掃過後,眉毛皺得更深了,小心將紙條折起放回桌上,他雙手按在石桌上,將身子的氣力都倚在手上,低頭沉吟不語。旁邊那人不敢打擾,噤聲在旁看著。
“這些訊息是由誰傳回來的?”
那人呆了呆,看看紙底標識,“御夜使者。”
“御夜使者……?!”夜語昊突然臉色微變,陰晴不定,怔怔地想了片刻,頭腦一陣昏眩,覺得有什麼事情被弄亂了,卻是難以理清。他自旁撕下一張雪白的宣紙,五指一彈,一些細細的,幾乎透明一般的粉未落在紙上。將紙包好,遞於那人。“藥師來時將這個給他看一下,再讓他來見本座。”說罷,不等那人行禮恭送,徑自離去,心頭被那些反反覆覆的思量堵得喘不過氣來。
回到山腹之前,先將周天三十六禁制轉為小兩儀極角方位,才緩步下了石階。寒湖之畔,柳殘夢拿著根釣杆攤靠在石凳上,無形無儀,與諸女在旁調笑,時不時便是一陣清聲逶揚直上。夜語昊遠遠打量著他,以及守在門口的官慈,稍閉眼,睜開時,又是一片淡淡和和的笑容。
“看著柳兄左擁右抱,想來是到了哪裡都不會寂寞的。”笑吟吟地走出,揮手示意諸女不必多禮。夜語昊又道:“可惜明日柳兄就要走了,想來這世外桃源又要多了幾許破碎的芳心。”
柳殘夢眼白多於眼青地嘆了口氣,撫著臉上未消的青紫浮腫,搖頭道:“帝座真愛說笑,在下此刻這般狀態若還能博得美人兒的芳心,那在下自己也要忍不住佩服自己了。”他眼睛微微眯著,長長的睫毛遮去了黑瞳中尖利的光芒,小心打量著無帝,試探道:“帝座昨日一夜未歸,軒轅兄也不知所蹤,只剩在下一人,四野寂寂,實是淒涼無比。”
“呀,本座待客不周,實是罪過罪過。”夜語昊一臉內疚。“明日便得下山,本座要交待安排些事情,卻失禮於柳兄,慚愧慚愧……不知軒轅又去了哪……”拿眼看向官慈,官慈恭敬道:“他在山頂吹了一夜風。”
夜語昊失笑道:“他還真是好雅興……也罷,難得清清朗日,不若我們也上去湊湊風雅?”
柳殘夢的眼睛已在夜語昊身上轉了七八十個圈了,可是怎麼看也看不出夜語昊有哪一點兒不對勁,衣衫整整齊齊,頭髮整整齊齊,還束了個玉冠,臉上的笑容與往日一般無二,三分深,三分淺,三分教人捉摸不定,卻是四分傲。像他這樣的人,若是受辱,又豈能甘心?豈能如此不動聲色?可是昨夜軒轅藉故大打一場之後,趁自己氣昏頭之時消失,有好一段時間都不知蹤影,最後還是他自己在山頂上吟誦風月,才讓人找到他。這兩人兩日來行事多少都有些不對勁,又很難說是哪,但要說服自己只是疑心生暗鬼,他卻也是不同意的。只覺得定是有地方被掩了起來,暫時發現不了罷了。
“柳兄不回答,本座只當柳兄是同意了。”夜語昊一笑,伸手示意。“請。”
“哪裡哪裡,還是帝座先請。”柳殘夢眼珠子轉了幾轉,骨碌碌時竟還能讓人覺得他誠懇無比,端得是奇才。
夜語昊不再推讓,帶頭走了幾步,卻有隨情急匆匆地走了過來,下跪行禮。“帝座,藥師來訪。”
“哦。”夜語昊揚揚眉,笑看著柳殘夢。“這可真是不巧了。柳兄,看來只好你自個兒先上,本座先處理一下公事再奉陪兩位。”
柳殘夢還能說什麼,只得看著夜語昊頭也不回地向著反方向行去。自己也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再次回頭看看夜語昊與隨情的背景,歪頭想了想,在肚子裡咕噥了聲。“好像……又上當了。”
彎彎曲曲地爬了大半個時辰,從密徑來到山頂。軒轅一身錦衣貂裘,金冠玉帶,卻懶洋洋地倚坐在石壁之邊,辜負了一身好表相。聽到動靜,也不回過頭來,似早知有人會上來,只在極目遠眺時微微一笑。
這山頂三人好歹也來上數次,便是數日前也曾來把酒問月。但今日裡萬里雲遷,彤雲盡去,現出朗朗青天,藍得幾乎要透明瞭一般,遠處千山暮雪,皎潔明淨,正巧巧一色的藍,一色的白,一色的出塵飄逸,被光線鍍出了一圈圈佛光聖影。但近處卻不見分毫冰霜之色,山腳自上延上,卻是疊疊碎碎的綠,深淺明暗各盡不同,竟還有數株楓紅梧黃,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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