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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衛長忙道:“兩位少兄不用多禮,請起。”見兩人起身,才道:“本衛一直跟在兩位身後……”
揹著葉凡的紫衣人急道:“有勞衛長護航。”
衛長搖頭。“自家兄弟,無需如此客氣。本衛是見朝廷兵力已不及此處,這位小公子受的傷已經不能再拖了,所以才冒然現身,想以自身功力為他打通經脈……不知葉公子意下如何?如果覺得本衛是多事不妨直言。”
葉凡雖覺此人有些多事,但看衛長熱誠的臉,想到無名教,久違的熟悉和親切還是讓他忍不住溫和一笑。“晚生久聞無名教俠義之名,如今一見,衛長對我們區區小事也如此盡力,更勝聞名。想來是無帝教導有方……”說到這,微笑不語,心情甚是愉悅。
衛長臉色微紅,咳了一聲。“多謝公子誇獎,在下代無帝收下了。公子是藥師大人的貴客,能為公子效勞,是在下的福份。”看了看兩位紫衣人,一揮手。“你們倆到附近守著。刻下雖已離開雁蕩,但危機未除,不可不防。”見兩人依言離去,遂扶著少年盤膝坐下,雙手按在少年命門,以真氣助他調息。
葉凡在旁看了會,繃緊的精神因驟然松馳而有些 困頓,眼見周公甜蜜蜜地招手,忙起身走動,活動會兒筋骨,半時辰後又坐回少年與衛長身邊。
經過這麼 一段時間,少年的臉色看來不再是青得發黑,色澤漸漸變得柔和起來,而衛長腦門熱氣騰騰,在冬夜裡遇寒凝成濛濛氣體,汗水不住滑落額際。
又過了會兒,衛長臉色更白,汗下如雨,少年卻微帶了點紅潤,緊鎖的眉頭鬆開,睫毛顫動,似要醒來。
衛長突然睜開眼,仔細看著葉凡。
葉凡一怔。“……衛長有何事需要晚生效勞?”
衛長的手依然按在少年的命門上,即不像幫助,也不像威脅,沒有下一步動作,只是淡淡道:“素聞帝座,驚、才、絕、豔、天、下、共、傾,該不會看不出在下的意思吧。”
久違三載的帝座二字入耳,葉凡神色微變,盯著衛長置於少年身上的那雙手,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晚生只是葉凡。”
“葉凡也罷,夜語昊也罷,你的存在,就是本教的變數。”衛長始終是同一張表情,但方才的熱誠,此時看來驚然是冰冷。“三年前,你放棄了本教,詐死潛形,幸有煌帝座力攙狂濤,於生死存亡之際挽回了本教一線生機,聯武聖,壓朝廷,天下震動,無人敢輕窺無名一教。好不容易教中人心一致,擁煌帝座為主,令行無違,你卻在此時現身……在下寧可背上逆上之名,也斷不容許你再次出現影響到煌帝座的地位!”
衛長說話時,葉凡幾次欲言又止,但對著他冰冷堅硬的目光,終是喟然長嘆,星眸黯淡。“看來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也不會改變主意。”
“在下坦言……不!您傷煌帝座傷得太深!一意孤行,自以為補償了他,與他無所虧欠。但看在我們這些下屬的眼裡,你的行為……不可赦!在下絕不會讓你有機會再見到煌帝座!”
葉凡神色再變,苦澀無語。那段兄弟反目的往事一直是他心裡癒合不了的傷痕,此時被衛長重提,好一會兒才能說得出話來。
“你不是一般的衛長……你是御夜使中的一名。”
衛長漆黑如墨的眸子暗無天光。“是的,在下正是你八年前奪權時為煌帝座所救眾人之一。藥師病急亂投醫,也沒細查我的身份就私下指示我率領下屬助你們脫險。他雖不曾說出你的身份,但他卻不知,我一直都在暗中保護著他,十八山溪莊的那一幕,他能猜出你的身份,我又如何看不出。他的自作主張等於給了我一個接近你的好機會。”
葉凡搖頭嘆氣,也不知在嘆著獨孤,嘆著自己,還是嘆著煌與衛長,突而微微一笑。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恩仇分明,你不虧是煌教出來的人……告訴夜語昊,昊能放心將此子交與你麼?”
他第一次親口承認自己的身份,一語即出,三年沉隱付諸流水,無帝再現紅塵。
衛長肅容。“在下不惜真力虧損助他療傷,便是要向帝座證明,此子不論揹負多少恩怨,無名教都會代帝座接下!”
葉凡憐惜地看著少年,閉目沉思片刻,緩步後退。“我明白了。三年前,我從天成崖跳下沒死,今天,你是要我從這裡跳下吧?”說完順便看了下身旁的絕崖。
“帝座果然聰慧,多活了三年,足該夠本。”此話聽來,無比諷剌,卻又似是無比誠摯。衛長依然面若枯石,冷硬地看不出喜怒哀樂來……他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