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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下一賭,夜語昊以病弱之體強撐八日,將軒轅與柳殘夢軟囚於此半月,最後改變了天下大局一事,兩人皆是唏噓不已,頓生物是人非之念。
只是,幸好呢,這物是人非,但最重要的人,卻始終能陪於身側。如此,便是看著人間物換星移,生老病死,有情人心中,卻也應是喜樂無限罷?
微微一笑,走近石屋。這裡原本是用來囚禁教中重犯的地方,自是簡陋。尤其兩人出現得突然,煌根本不及事先準備。石屋雖然依舊,屋內卻空空如也,昔年纖手弄香,調箏吹笙,水畔嘻偎的少女們,都不見蹤影,忠心隨侍,卻被逼著嚐了三人手藝以至最終畏三人如虎的侍衛們也無處可尋。太久沒有人來過,室內滿是蛛絲塵埃,倒教軒轅與夜語昊齊齊止步。
哎呀,真是自找麻煩啊。兩人相視苦笑。
方才進來後啟動機關將平臺沉下時,不是沒想到接下來的事情都得兩人親躬。好歹近半年的餐風飲露,這衣食住行還好說。可打掃起衛生,就斷非二人之長了。但兩人又不想讓侍從們來打擾這片回憶,當下苦笑歸苦笑,還是折了些桐葉代替掃把,先從蛛絲掃起,憑著輕功滿屋子蝙蝠亂飛。
蛛絲掃落,帶落的灰塵也將兩人鬧了個灰頭土臉。兩人落回地上,軒轅笑嘻嘻地從昊的頭上拉下巴掌大的蛛網,昊也從他肩上拍落一隻寸長的花蛛。“昊啊,你確定我們接下來幾天都要住在這裡嗎?”揉揉鼻子打個小噴嚏,軒轅看著空無一物的簡陋石室,牆角越看越硬的青石床,開始嘀咕起來。夜語昊聳聳肩,轉身走了出去。“軒轅,你既要提出那樣一個主意,你就該接受這現實——你總不至想留在總舵中被煌他們下毒下蠱設陷設陣吧?這次是我也保不住你,還是老實留在這好。”
軒轅聞言,狐狸眼兒轉了轉,又彎了起來——留在這兒是受罪,可是昊還是願意陪在他身邊,而不是留在煌身畔——昊越來越直接可愛了~~~~
龍心大悅下,再不管這一室簡陋,軒轅笑得純善又甜蜜。“昊啊,瞧我們現在一身塵圬,後山記得有不少溫泉,不如我們去泡下可好。”
夜語昊皺眉打量了兩人不復潔淨的衣物,若有所思地點頭同意。“是有這個必要。”
軒轅還來不及笑,已被夜語昊順手一推,推進了身後整座無名山中唯一的寒湖。“不過我討厭熱的溫泉。”
咯咯咯咯……來不及運功護身的天子陛下抱著身子牙關打顫,看到前任無帝眼中不容否認的殺機,才剛蔭出來的一點小小色心早被凍到非想非非想天去了——嗚,果然還是踩到地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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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山總舵·無名樓內,坐了四人。無、日、月、暗各據一方,品賞香茗,其餘人等早被摒退,僅餘壁角薰香一爐。
四人的中心,是張小几,几上擺著四封紙,以重墨正楷端端正正地各寫一字:歌、舞、樂、侍。月後羽扇微搖,暗羽閉眸品香,日君撫著頸側的白髮,無帝凝眸窗外,四人看來都很閒遐很輕鬆,似乎只是高層的例行聚會
——如果能忽略掉月後如玉般纖美的手已青筋直爆;暗羽微微下撇難復優雅的笑容;日君瞧會兒桌几,又瞧會兒窗外,隨時欲以公事之名逃之夭夭的神色;還有無帝回眸時,不能錯認,幾欲大義滅親的殺機。“諸位意下如何?”身為上位者,就得有上位者的氣度。煌先開口打破寂靜。當初讓軒轅帝逃過一命,是本後畢生憾事!”月後羽扇稍頓,一字一字冰冷嘣出。“煌帝座身為兄長,卻無法以身作則達到兄友弟恭,本座很遺憾!”暗羽微微一笑。煌欲辯無言,轉眸瞪向官慈。官慈一如往常的淡漠從容,放下茶盞。“官慈一向以帝座馬首是瞻。”見煌臉色稍霽,他咳了兩聲,小心提議:“帝座真的不考慮暫離崑崙麼?”
‘簌啦——’一陣高溫,煌手中的杯墊已碎成粉末。 暗羽嘆了口氣。“可憐的煌帝座……”頓了一頓,微笑。“看來大家意見都一致。”
這是結論。
雖然月後氣得快扭斷手中羽扇,暗羽笑得風度都要保不住,官慈數番轉著逃離崑崙的主意,煌一度大動殺機。但,他們都不能拒絕,夜語昊第一次向他們提出,非為公事,非為無名,只為夜語昊個人而存在的‘小小’請求——
哪怕它荒謬到將四人齊齊陷於不義之地!無言看著桌面四張紙半晌,暗羽伸手抽走了‘樂’字。“音律一道,非本座莫屬。三位若有意見,不妨提出。”
在場之人自知沒人能在音律上勝過這個天天抱著瑤琴的貴公子,無話可說。官慈咳了聲,眼明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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