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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糖一般雙眼發亮,不禁在心底暗暗發笑,像看待孩童般的微笑點了點頭。祈巍原先就沒什麼架子,又是欣喜,口中道:「有勞賢侄,請受祈某一拜。」便深躬長揖。
瀟弦顧慮他在此還算自己長輩,才忙將他扶起,道:「倒是讓小公子驚擾您了,瀟弦深感歉意。」祈巍擺了擺手,輕聲道:「無妨。」看著他們兩人收拾東西,出了房去,方回頭繼續辦事。
兩人回到書房,瀟弦將書冊整齊擺至桌上,祈水祀則將筆墨紙硯都拿了出來,才去翻著那些珍貴的古籍,開心地嘟囔:「要抄哪本好呢~」
瀟弦微愣,輕聲道:「水祀要讀書吧?是我答應的祈大人,讓我來抄就好。」祈水祀微笑道:「水祀不是想幫蕭大哥,水祀想抄,這些書水祀大都沒看過。邊讀邊寫,更能加深印象。」
瀟弦看他欣喜,也不多說什麼了;從前小草和葉兒都喜歡聽他念書,公孫湜則常抄經書,如今祈水祀這樣認真地選著書的模樣,不禁使他回想起過往,一時看得出神。
祈水祀拿定了書冊,揮翰成風,筆走龍蛇,勢如驚雷,頗為瀟灑;待他洋洋灑灑地寫了數張,好不容易筆誤,要重新再寫,才發現身旁的人從方才便一動未動,只盯著他神遊去了,方開口喚了:「蕭大哥?蕭大哥!」
瀟弦給他吼得一顫,回過神來,見了他眼前那些都要乾了墨的紙張,怕他心生不滿,方隨口道:「水祀的字、很漂亮。。。。。。」祈水祀聽聞讚賞,自是開心,卻不似他父親那樣地理所當然,而是微微紅了雙頰,訕笑道:「是蕭大哥看得起。。。。。。」
瀟弦見他高興,在心底鬆口氣後,方真正仔細看了他筆勢,幾分灑脫不羈,幾分豪氣干雲,確實令人讚賞。水寒是看著祈水祀寫的,見他雖是提筆疾書,氣勢如虹,一筆一劃卻都拿捏得當,不妨字型之美,也暗叫了聲「好」。
瀟弦尚在品味他的墨跡,祈水祀已拿了新紙要寫,他見著那給他擺至一旁、才寫了一半的紙,方困惑問道:「那張不是還沒寫完麼?怎麼要拿新的寫?」
祈水祀答道:「寫錯字了。」瀟弦道:「不小心寫錯,塗了接著寫不就好了麼?重新寫多辛苦呀?」
祈水祀微低腦袋,輕聲道:「既然是要給爹爹的,又怎麼會說辛苦呢。爹爹事務繁忙,讀個書還得看些塗塗畫畫,就算他不氣,也會覺得累的。」
瀟弦明白這孩子今世的性子本身是豪放大氣,如今卻為親人而甘願受限,不覺心生憐惜,伸手撫了撫他的腦袋,柔聲道:「水祀真懂事。」
祈水祀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給他誇讚兩次,方稍稍退去地兩朵紅雲再次浮現,瀟弦看他的眼神又比祈巍來得更加包容疼愛,使他一時竟不知該謙讓還是該挺胸受了,躊躇半晌,開口卻是道:「蕭大哥,您的筆都還沒動過一下呢。」說完又復低頭。
祈水祀羞得耳根子都紅透了,他暗罵自己把氣氛都弄糟,還怕那人誤會自己生氣,方又抬眼瞥他;瀟弦見少年羞紅了臉,甚是可愛,雖還想再讚賞幾句,可也知道他臉皮薄,不捨多加逗弄,便只低了頭,抄起書來;祈水祀見他嘴邊含笑,安了心,方也低頭抄書。
兩人幾個時辰再未談話,直至午時,祈水祀餓得提不起勁兒,放下了筆,將乾了墨的紙張堆疊整齊,方一把拉起瀟弦,輕笑道:「蕭大哥,一直待在房裡也會悶壞的,我們到外頭玩會兒吧?」也不等那人回應,便拉著他走。
祈水祀卻不如他所料,一頭朝外跑,而是先至後廂,整理了衣袍,進了內房向母親報備:「孃親,水祀要帶蕭大哥去外頭逛逛,黃昏就回來,您請不用擔心。」
祈夫人柔聲囑咐:「在外頭也要乖乖的,別惹事生非。」祈水祀恭敬答應:「水祀明白。」便悄悄退出。
瀟弦向夫人點了點頭,也要出門,卻給喚下:「蕭公子。」待他回過身,祈夫人方繼續道:「水祀年紀還輕,有時不分輕重,還望你多多包涵,也請你代替我這個母親,多照看他。水祀。。。。。。難得交了個同輩份的朋友,我只能拜託你了。」說罷,微微一福;瀟弦連聲稱是,安撫她放心,方出門尋在那頭等得心焦的祈水祀。
祈水祀將他當作外來的客人,到了市集上買了幾樣甜食和他隨便吃了,便拽著他四處探訪京城風光,日落了才回家吃飯休息,隔天白日又是抄書、讀書,幾日下來都是這麼過的。
這日他們倆到了城西的文薈橋上,祈水祀才終究抵不過好奇,邊咬著千層酥餅,邊開口問:「蕭大哥究竟為什麼來京城呀?觀您才學,就說是及第進士,也無人不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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