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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蓮見王禮這般侍候自己非常不好意思,想彎腰阻止,可是一動身子扯動傷口,讓他反而沒站穩用手撐住王禮的肩背才算站穩,所以也就不再推諉王禮的服侍。王禮扶著青蓮回到樓上,平地上還好,青蓮還能撐著些走,可是登樓實在是牽扯傷痛,讓青蓮不得不倚靠在王禮,所以在青蓮心中越發的覺得王禮可親起來。
回到臥榻處,王禮取來瀾臺常備的衣物,讓青蓮換上,又去取了清水淨布,為青蓮打理傷口。王禮原本示意青蓮等自己預備好了幫他更衣,畢竟一隻手指傷了,衣服黏合了血跡也不好除去,誰知回來看到青蓮竟然已經忍痛將外衫除去,現在正皺著眉扭著身子扯黏在身上的褻褲。
“住手!”王禮呵斥道,不想由著青蓮胡來,到時感染惹病,又是自己的麻煩,可是又想到剛才的語氣太過生硬,連忙繼續說道,“不是說讓我來嗎,你何苦自己折騰?童樂史這麼大人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用這樣,不要忘了,之前樂史病著的時候,沐浴更衣都是奴婢伺候的。”
王禮見赤著上身的青蓮羞怯的轉過身子去,漲紅的臉隱在長髮後面,便出言勸慰,近日相處王禮覺得青蓮是一個純良的孩子,想要收服易如反掌,那何樂而不為呢,今日王禮看帝王心思不明,怕現在揣摩錯了心思以後惹禍,便盤算著拉攏青蓮也算是不錯後著,就像今日還可以為自己擋擋板子。
王禮扶著青蓮趴在竹榻上,開始為青蓮上藥,生肌玉膚膏還好是常備在這裡,現在用來也方便。王禮用水化開黏在青蓮傷口處的布料,仔細清理上藥,只有皮開並未肉綻,所以傷倒也不重,不過是疼而已,只是剛才青蓮久坐演樂,褻褲粘合著皮肉,現在清理起來頗費一番手腳。只是臀傷有藥還好侍弄,手上的傷只怕會更痛吧。
“謝謝您,對不起。”青蓮小聲的向王禮道謝,看著這位被自己連累的老人在眼前為自己忙碌,心中過意不去。王禮小心的將青蓮的斷甲剝離血肉,然後用鹽水沖洗乾淨,皇帝沒有傳召御醫,手上的傷沒有藥應對,只好用鹽水沖洗消毒一下,不過這可是真苦了青蓮,咬牙忍著痛楚,好不讓旁人擔心。
“謝謝,皇上走了,您說我現在該怎麼辦好?”看王禮上完藥青蓮再次道謝,不過聲音已是喑啞了,深深歉疚著自己今日的過失,忍不住向王禮請教,畢竟嘉瑞還沒有赦免自己擅離之罪,總不好就這樣在躺著休息吧,萬一皇上回來看見自己這般心無誠意,再次遷怒旁人怎麼辦。青蓮掙扎著起身,被王禮又按回到了榻上。
“躺回去,背上的傷總也要上藥吧?”王禮掀開青蓮衣襟,這次感恩的青蓮也不再覺得羞赧。吳德也下了狠手,青蓮背上一片青紫,“童樂史,別急,上好藥先吃點東西,早上送來的荷葉粥點我還留著,你還沒吃東西吧,來先把這盅人參湯喝了,我煨了一天了。”
王禮扶著青蓮側坐著身子,捧上食物仔細侍候,看著青蓮眼中感激的神情,心中冷笑,吳德還是嫩了一些啊。“童樂史,若是你覺得身子還好,那就請去樓上們面壁思過,想皇上回來見到您誠心認錯也就不再責怪了。”王禮端下人參湯盅,又想到了什麼,似無意的說道:“童樂史,其實北海湖岸的那一片竹也是為瀾臺設的景呢。”
知恩
青蓮獨自一人扶著雕欄慢慢的向刑室那層走去,雖然身上很痛,但青蓮仍是毫不猶豫的走向那讓自己懼怕的地方,因為既然是錯了,就必須有所承擔,怎好一而而再的連累他人。青蓮不顧王禮的請求,上好藥,略用了些食點便執意不再躺著休息,生怕嘉瑞下一刻回來。
右手傷了手指,左手扶著欄杆,青蓮側著身子走的分外艱難。停在了刑室那搖曳的珠簾外,青蓮抬頭望了一下通往臺頂的門,一方灰濛濛的雲色,反倒是珠簾內瀰漫著柔和明亮的光彩。
青蓮極不願意的走進房間,不知為何,屋內的陳設讓他感到懼怕膽寒,空氣中揮散不去的血腥氣讓他感到難過心酸。青蓮低落著目光依王禮所言來到屋中陳設著竹篾的青瓷花瓶處,前次沒有留意,這是才發現旁邊與周圍一色幕簾後果然隱著一格靜室。
那一處靜室中並沒有置放夜明珠,只是點著兩盞油燈,因此比起外面要昏暗一些。狹長一室,盡頭處的供桌上點著兩盞長明燈,蓮花為座,蓮蕊為芯,滴不盡的相思血淚,一室長明。周圍都是單調的青白幕紗,只有在燈前供著的那一幅蓮圖上有些分明的色彩,才讓這裡算是有了些生氣的顏色。
青蓮走近,只見牆上掛著的是一副月下蓮青圖,一池淨水,月色無垠,青蓮初塵,同是白的顏色,在那畫者的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