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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蓮,忽想起方才的清歌豔曲,眼中噴火,心道:沽名釣譽,無恥之徒!皇上都讓你們這群狐媚子給勾引壞了,想在來我面前假裝裝清高!
孝純說得太急嗆了口風不住的咳起來,王廉走到身後輕撫著孝純的背幫忙順氣,然後開口吩咐:“來人,把童青蓮帶下去,好好教訓!記住拖遠兒點,別到時鬼哭狼嚎的擾了皇后娘娘雅興,然後就退回樂府去吧。”
王廉說得很平靜,就在殿中侍衛準備動手的時候,孝純開口:“王廉,就在這殿中給我教訓,也好讓我看看,這個奴才到底有多少骨氣!有多麼清高!”皇后發話,下面不敢怠慢,兩個小監扶起青蓮讓他在皇后榻前不遠處跪好,待人取宮規來。
青蓮看著那兩個赤裸的小監面無表情地扶起自己,然後又似是無事般赤條條站在殿中,青蓮跪在殿中閉上了眼睛。青蓮知道自己違抗上命接下來會等到什麼,但是他毫無懼意,作為童家的子孫,又怎可允許自己做出有傷家門之事?若是自己今日屈意妥協,那又和彤楓樓那些以色事人的男倌有何區別?人不自重,又何來尊重!
不一會兒就有小監捧著宮規過來,其實宮規不過是一根用黃綾布裹了把手的纏絞藤條,就是比起清韻閣中常備的戒訓藤鞭也不如,但這就是宮中的規矩。在王廉的示意下,今日當值的侍衛便甩開藤鞭抽打在青蓮的身上,而一方才奏樂的小監在旁報數,只是不巧,施刑的是孫承斌。
孝純皇后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鞭影翻飛中默然受之的青蓮,從開始正跪著到後來用手肘撐地,到後來幾乎要蜷縮起來。從開始咬牙硬挺到後來從牙關中溢位,再到後來青蓮背上那白色的衫子開始浸印出血跡卻發不出聲來。過了好一會兒王廉才讓人上前架住青蓮雙臂,因為青蓮實在是跪不住了。
皇后沒有喊停,教訓自然是繼續,忽然一陣風撞開殿門,使厚重的門來回擺動。塵雨味撲鼻而來,殿中燭火被撲滅大半,一室陰翳。夏日之天善變,一陣雷雨即來,王廉估摸著時間也不早了,便提議孝純去用晚膳歇息,不必為了一個不懂規矩的奴才怒火傷身。
孝純見青蓮捱了這麼久都沒有服軟的意思,心中很不高興,只是現在覺得殿中陰風陣陣,心頭毛毛喇喇的,便依了王廉的意思。不一會兒所有人都走了,只餘青蓮一人還跪在殿中,臨走時王廉讓人架起青蓮跪在門口思過待罪,一會兒再聽候發落。
青蓮牙咬撐著跪直身子,感受著雨風撞擊在後背的力量。身上無一處不痛,不久前才受過懲戒的青蓮今日之刑無疑是雪上加霜,背上新傷舊傷層層疊疊,每一處都鮮血淋漓。青蓮深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振作精神,當年在彤楓樓也是這樣捱過來的,青蓮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堅持到最後。
潛伏
風雲翻卷著,但是雨卻絲毫沒有落下來的意思,雲一層層漫過,天也就暗下來了,嘉瑞十六年的鬼節入夜特別得早。孝純皇后用完晚膳後,通常會在御花園中散一會兒,然後便回寢宮安歇,日復一日地空寂等待著,因而此時青蓮獨自跪在這黑魆魆的殿中無人問津。
入夜後大風不止,宮閣外接放的琉璃盞中的燭火大多被吹滅,王廉扶著毫無興致的孝純走在陰沉的花徑上往寢宮處行。皇后鳳儀迤邐而過,隨行的人不在少數,但是孝純依舊覺得今日的心中忐忑難定。且行著,忽然孝純攥緊王廉的手臂,驚疑道:“你看,那是什麼,怎麼像是鬼火?”
王廉依著孝純所指望去,見隱在遠處若有若無的閃著點點火光,在這無月暗夜之中越發得觸目驚心。王廉知道定是哪一處新進宮的太監宮女又在角落裡偷偷的燒著紙錢祭典家中亡靈,思念家故。
王廉隨後吩咐跟隨的侍衛去火光處喝止,畢竟宮中是明令制止燒紙錢的,今夜撞在皇后的眼中也算不幸。“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都去?”孝純對著身後兀自跟著的侍衛太監發話。
王廉見孝純執意如此,便吩咐小監去內侍府傳令,讓宮中各處自警,並讓幾名侍衛遠遠的跟隨著皇后,王廉知道,孝純有話要對他說。“王廉,有你保護,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見旁人盡去孝純果然開口,悠然道來:“花廳瞧瞧去,看看那個奴才服軟了沒有。還有,童青蓮你去查過底細了沒有?”
“回皇后娘娘的話”王廉恭謹答道:“奴婢先前去樂府問過,那個童青蓮雖然是被皇上明詔入宮,但是造冊的時候卻只寫了是樂府首正秦正清的末徒,家世背景一概略去未提。自今年四月末入宮以後童青蓮一直在朝華瀾臺禁足,伺候於君側。”
“哦?”孝純挑聲應道,似是對王廉的話不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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