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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嘉瑞怔怔地看著身下的青蓮,有些難以置信,難道說,這就是天譴?
瘋狂的吻掙破了青蓮額冕下還未癒合的烙傷,鮮血浸染透額冕銀白的鏤紋,為那一佛蓮蒙上一層淡淡的血色。血從額頭淌下,滑過眉,順著眼角蜿蜒而下,乍一看真相是滴出來的血淚。青蓮再喊什麼?嘉瑞無法想明白青蓮方才那一聲對父王撕心裂肺控訴,悲涼而絕望。二人一時驚怵,而就在這時,王禮衝進雨幕,催促地上二人入內避雨。
嘉瑞從青蓮身體裡退開,扯開自己的衣襟將青蓮遮蔽起來,然後冒雨回到樓內。青蓮一直在掙扎,雙手抵著嘉瑞的胸口,回到瀾臺,嘉瑞才放開懷中的青蓮。誰知一鬆手,青蓮沒命似的逃去,然而青蓮足底一片爛肉,跌跌撞撞的又能走上幾步?
青蓮沒有穿鞋,腳上裹著厚厚的白衫,蹣跚著只走了一小段路,就跌倒在地,足底一片血紅。青蓮此時很怕,他對嘉瑞不是沒有感情和愛意,只是方才那樣兇狠的情事勾起了青蓮心底的那份根深蒂固的恐懼,或許是之前看的太多了,這是彤楓樓打在青蓮心上的深深的烙痕,而創口如今被狠狠扒開。
青蓮倚著牆挪了幾步,無處借力,扯斷一把珠簾,人躲進刑室中去。試了幾次,青蓮都站不起來,只好靠著牆縮成一團。一場驟雨讓嘉瑞渾身溼透,王禮送上潔淨的布巾後又實相的掩去。嘉瑞顧不上自己,衝進刑室,看見所在牆根處瑟瑟發抖的青蓮,一陣失悔的心痛。
“青蓮,對不起,剛才是我孟浪了。來,擦一下,秋雨沉涼,不要淋壞了。”嘉瑞蹲下去將布巾遞給青蓮,猶豫了好一陣才青蓮才伸手接過,只是仍舊縮著,避開嘉瑞的目光。嘉瑞見青蓮如此害怕,也不逼迫,只怪自己方才情急失神做下錯事。
嘉瑞站起來走到掛著刑具的帷幕前,稍稍掀開一角,看著窗外北海湖面如今反射著幽幽的月光。若不是一身雨水,方才突如其來的疾風勁雨彷彿只是幻覺一般,嘉瑞怔怔的看著湖面良久,只覺的那月光帶著淡淡的血紅色。難道這就是天譴,青蓮是顏瀾的後人,繼承著純月神子的高貴血脈,自己再次罔顧褻瀆,真會給胤國百姓帶來什麼嗎?
“青蓮,你是不是記起來什麼?”嘉瑞轉身小心地問道,見青蓮將頭埋在膝蓋上沒有反應,便自顧說下去,更確切的說嘉瑞好似自言自語:“青蓮,你是月國祭司顏瀾的後人,繼承著純月神子尊貴的血脈。之前我並不相信神靈鬼怪,但是方才我這樣對你,或許是真的遭到了天譴。青蓮,你看到那一夕風雨了嗎?月國祭司啊,青蓮,這就是你的力量,植根在你血脈中,或許如今覺醒了呢……”
承繼
“青蓮,你現在知道顏瀾的事情,是不是?”嘉瑞望著青蓮的目光有些哀慼,青蓮身上本就流淌著屬於顏瀾的血脈,如今又一併繼承他月國祭司的宿命。那一聲對先帝絕望的控訴,是最好的證明,嘉瑞看著抬起頭望著自己的青蓮,額冕上的青蓮翠碧雖然蒙著一片血色,但卻仍使滿屋夜明珠光黯然失色。
“青蓮……”嘉瑞輕喚了一聲卻不知如何開口,青蓮一定是記起了父王什麼,連同那段塵封的慘紅的記憶。嘉瑞曾經一度痛恨青蓮,因為顏瀾的出現讓英睿的梓燁帝失智昏聵而死。但是同樣是為人子女,那對青蓮來說呢,顏瀾被梓燁如此迫害,又該以怎樣的心態來面對迫死生父的仇人之子。
“顏瀾他……”嘉瑞沒有說下去,因為他看到青蓮用手捂著耳朵拼命地搖頭,“青蓮,你怎麼了?”看到青蓮不正常的舉動,嘉瑞立刻上前探視,但是想起之前青蓮對自己的懼怕,止住了腳步。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顏瀾,只要一聽到這個名字,頭就痛得簡直要炸開一般,額上彷彿是被套上了一個滾燙的緊箍咒,勒的青蓮頭痛裂,無法思考,就快要窒息。顏瀾,感覺是好熟悉好親切的人,青蓮曾經傾慕過他、同情過他,帶著莫名的懷念與眷戀。但是現在青蓮只要一想到顏瀾,眼前的世界就會泛出一片血紅,人幾乎要要溺死在那片血海之中。
青蓮雙手捂著耳朵,不住搖頭,誰知一不小心將牆上掛著的刑具給撞了下來,掉在青蓮身邊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青蓮被驚,一手撐在地上,感覺到手下是一片冰涼,捧起一看,竟然是一條帶著尖刺的玄色鐵鏈。
捧著鐵鏈的手漸漸握緊,尖刺穿透掌心,鮮血順著長長的鏈條蜿蜒而下。即使是這樣青蓮也沒有鬆開,只是呆呆地抬眼環顧四周,耳邊重複迴響著一句話,“這裡面每一件器具都曾染過顏瀾的鮮血……”
青蓮扯著牆上的帷幕艱難的站起來,步子顫顫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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