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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房中一片寂靜,每一個人的目光都是靜靜的,不知是在等待這什麼,亦或是懷想著什麼,每個人眼前只剩下那一抹翠色,和與之相輝映的容顏。嘉瑞默默的站著,一時不知道該怎樣收拾這樣的亂局,在不知情的朝臣眼中,顏瀾還是害死先帝,弄出傾城之亂的兇手,禍國殃民,罪不容誅。
因此和顏瀾扯上關係的人,又該有怎樣的下場。嘉瑞心中反覆盤算,不想讓事情演變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終於開口道:“二位童愛卿,身為朝中肱骨,卻和昔日胤國罪人牽扯上關係,即便無心,也實在不應該縱容。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你們二位先暫且卸職,拘謹在皇庭內監之中,等候查明。來人,將童思明和童屹二人先帶下去。”
先這樣吧,沒有送去掌管刑獄的都察院、刑部或是大理寺,也沒有說讓誰審問,皇庭內監只是處理皇家內務事的內懲之地。卸職關押雷聲雖然大,但是卻只是個幌子,好讓童家父子暫且避過今日刨根問底的追究。很快就有侍衛領著帶路,童思明和童屹在門口稍作停留,因為童景瑜等人前來寧書房覲見。
童景瑜顯然有些失魂落魄,差點撞倒了童屹的身上,接著相扶之機童思明湊在孫子面前急急耳語一句:“景瑜,事露,務必撇清!”。童景瑜恍然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但是心中之憤又該怎樣平定?置之死地而後生,如今已是死局,倒是要看看皇帝對青蓮有幾分真心,當看到寧書房中跪著的葉定誠還有拿在皇后手中的額冕,童景瑜作此決定。
在請安之後,慧敏直截了當地就問:“童景瑜,你父親和祖父都已被治罪收監,昨夜你們童家勾結刺客,你可認罪!”童景瑜沒有想到慧敏逼問的這麼急,而跟著進來的太醫院老醫正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心中有鬼,嚇得又跪了下去。
童景瑜傲然抬起頭,一道的目光迎上嘉瑞,高聲道:“臣有秘事上奏,還請各位大臣迴避!”童景瑜這話說得十分逾矩,他只不過是一個個小小的延尉司都尉,憑什麼去命令像嚴守方那樣的朝中重臣?
迴避?難道童景瑜知道了什麼,要揭露梓燁帝曾經的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嗎?慧敏一時間不知如何反應,就在這時,侍立在慧敏身後的孝純皇后,忽然軟倒在地上,一手緊緊抓住翠玉額冕,而那本《珍寶圖鑑》則摔落在地上。
孝純鬧這一齣戲讓原本沉寂的寧書房亂了起來,藉著這個由頭,原本如坐針氈的一眾朝臣們紛紛欠身,說是驚擾了皇后娘娘鳳駕,罪過,要辭去。慧敏想著童家已然定罪,都是朝中眾臣親眼見證過的事情,不再會有改變,也不強留。
朝蟲著皇后的離去而四散,一時間寧書房彷彿空了空落了很多,幾乎所有的人都走了。不過嚴守方依舊在一旁坐在繡墩上不語,葉定誠靜靜的跪在地上等待神靈對此間劊子手的懲罰,而童景瑜則張揚著那份無法掩飾的怒意。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嘉瑞開口,如今童家入罪的局面,嘉瑞不知道怎樣去面對一直以來竭力幫扶的童景瑜。但是嘉瑞還是很擔心青蓮,忍不住問道:“他,還好嗎?”
“回皇上的話,青蓮,不好!很不好!”童景瑜斬釘截鐵的回答,語氣中帶著悲涼的諷意。“皇上,臣把太醫院的醫正帶過來了,不知皇上如何處置。太醫們診斷,青蓮利刃刺透肺腑,刑罰加身,毀傷經絡。又加上情事催逼,掏空精血,元神耗盡。槁木將枯,死灰難復,已經迴天乏力,青蓮斷然活不過今夜!”
問情
“什麼!你說什麼!”聽到童景瑜這樣說,嘉瑞急急向前走了兩步,竟讓被桌腳拌了個趔趄,玉冠傾倒一邊,失了帝王威儀。青蓮要死了,笑話,怎麼會這樣,“情事催逼”,難道是我害死了青蓮。嘉瑞不敢相信,跌跌撞撞地來到童景瑜面前,扳住他的肩,質問:“為什麼會這樣,朕不是讓你宣召要傾整個太醫院之力的嗎?”
“皇上,臣也想知道為什麼!在青蓮彌留之際,有句話一直在問陛下。”童景瑜冷冷的開口,當知道青蓮就要死的時候恨不得一步也不離開青蓮身側,誰知卻被嘉瑞招來。青蓮就要死了,是死啊,陰陽兩隔,以後就再也見不著了,看不到他的笑,聽不到他的歌,世上再沒有青蓮這個人,還有誰會讓自己日夜牽念……
上回見面還好好的,想著這次把青蓮帶離這個是非之地,卻不知昨夜相見,一聲“瑜哥哥”竟成永訣。童家所有心血付諸東流,自己近十年的守護付之一炬。青蓮啊,我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將你捧在手心,不願意你受到一丁點兒傷害,但是你卻在臨死前心心念唸的是那個害你若深的人,即使是因為恨,也不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