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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在地上,人縮成小小的一團靠在牆角。布悌趕忙過去,艱難的將青蓮扶坐起來,幫忙順氣。
青蓮喘咳像是決堤的洪水,無法停歇,每咳一聲口中都有血末噴出,布悌本來就還是個沒長成的孩子,一下子就慌了神。入夜,瀾臺只剩下三人,想去喊王禮求救,卻又舍不開青蓮,布悌只好緊緊的抱住青蓮的肩努力想把他扶回房中。
青蓮靠著木架逐漸站起來,但是面上卻蒙上了一層因窒息而帶來的青灰色,眼前陣陣發黑,人也逐漸糊塗起來。或許是死亡的大網一下子張開,覆頂的黑暗讓青蓮逐漸產生幻覺,半合半開的眼前閃過的畫面是那樣的清晰。但是來來回回都是那個人,前前後後都是那一夜,青蓮像是受到的驚嚇,突然哭喊起來,“皇上,不要,我們不能這樣……”,“嘉瑞,你放開我,我恨你!”,“啊!我還有何面目!”……
因為譫妄,青蓮眼前出現了幻覺,被布悌圈著的手也開始無意識地掙扎。青蓮這樣瀕死掙扎的喊話,正好戳到了布悌心中的最痛:如今的一切惡果,青蓮公子這般痛苦的起因,原來都是因為我當初的構陷啊!布悌後悔地痛哭流涕。
看著青蓮被當初被人強暴的噩夢給魘住,布悌心中深深悔疚,若不是自己,事情現在又怎會這樣。布悌再也抵不過良心的譴責,扶著青蓮搖搖墜的身子然後跪倒在其面前,哭喊道:“公子,你快醒醒啊,都不是你的錯!是我,是我那一夜在你的藥中下了春藥合歡散,你才會被人給……青蓮公子啊,我對不起你!”說著布悌就要給青蓮磕下頭去。
當初燥熱不安,迎合求歡的真相就這樣被說了出來,方才還在哭鬧的青蓮愣了一下,忽然靜靜地看著布悌。布悌見青蓮回過神來,趕忙拼命的磕頭,然後說著“對不起”,誰知就在這個時候青蓮突然甩開布悌,向門外衝去,哭喊一聲:“啊!為什麼都要這要對我——”。
青蓮此舉把布悌給嚇地一時愣在了原地,等反應過來時青蓮已然跌跌撞撞地向樓下跑去。彷彿胸腔中那對不公命運的控訴就要破開血肉而出,青蓮發了瘋似地想逃離這冰冷殘酷的世界,逃離這被禁錮釘死在刑架上的命運。
一邊咳著,一邊扶著雕欄向樓下奔去,血末和長髮帶著額上流溢的翠色盈光一同向後飄散。長這麼大青蓮從未像這樣奔跑過,在彤楓樓時被調教舉止優雅柔媚,在童府時被指教行為要穩健端重,而此時的酣暢淋漓讓青蓮覺得彷彿這才是真正的生命,或許這樣跑著也算是一刻的自由。
青蓮的腳步聲驚動了在二樓假寐的王禮,但是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青蓮已然往樓下跑去。咚咚的腳步聲宛如青蓮被放大了脈動,迴盪在那空蕩蕩、冷冰冰的瀾臺,振聾發聵,等王禮回過神來的時候,青蓮早就不見的身影。
王禮和布悌幾乎同時趕到了樓下,看到了青蓮一頭扎入雨簾,發出一記悶響,但是焦急的布悌卻被王禮拉開。青蓮點燃生命,不顧一切的逃離瀾臺囚牢,卻一頭撞進了嘉瑞的懷抱,或許這就是命運的定數。
一曲蕭瑟的《寒江殘雪》早已引得嘉瑞久久的駐足,在瀾臺簷下不忍離去,多麼熟悉的音韻,彷彿還可以尋到當初二人的心意的蹤跡。每日守候,嘉瑞知道青蓮如今病體支離,樂聲是斷斷續續的,但是卻不知道青蓮方才在樂室的生死掙扎。嘉瑞只是一個人靜靜地守在暗處,感受著愛人近在咫尺的距離,寄託著自己遠在天涯的思念,卻不知蒼天是憐這他,還是怨那他,最後青蓮終究還是自投羅網。
放手
青蓮不顧一切,像是燃燒著生命一樣奔向那期望已久的自由,一團火熱撞入了嘉瑞的懷中,心火慢慢被捂著熄滅。悽風冷雨,嘉瑞在簷下已然守候多時,身子已是冰涼。近日冒雨跪行祈天謝罪,縱使再康健的人也挨不住每日這般自苦,所以嘉瑞被青蓮這猝不及防的一撞,人竟然沒有站穩,摔倒在地,而青蓮則撞入了自己的懷中。
懷中是那人熟悉的溫度,咫尺間繚繞的是那芬芳的味道,嘉瑞下意識地摟緊青蓮,但是青蓮卻無法平息,一邊喘咳著一邊掙扎,斷斷續續地哭喊著:“放開我!我恨你!孃親!阿公!瑜哥哥!爹!”的胡話,喊遍所有人的名字,唯獨沒有嘉瑞。嘉瑞一陣心傷,慢慢鬆開手,默默地注視著滿頰紅暈的青蓮。
青蓮掙出懷抱,卻無力起身,方才地奔跑幾乎耗盡了青蓮的所有的精力,於是還是靠著嘉瑞的一側臂彎,抓著他的衣袖慢慢喘息。青蓮因為窒息而出現了譫妄的病態,有一些迷糊了神志,當逐漸平復了氣息的青蓮便開始愣愣地盯著嘉瑞的眼睛看。眼神很熟悉,但是一時記不起來,如黑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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