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第2/4 頁)
茫然中想起那年夏荷綻放,迎風搖擺的美好畫面中,那個美麗的女子揚著明亮的笑撲上來,抬著下巴道:“你說愛我一輩子,護我一輩子,這話可是真的?”
江湖兒女多半率性豁達,女子又道:“若你起誓,我便跟你走,若不然,我現在就離開!”而那時,女子已經懷著墨冉衣。
是的,他從來都知道,那樣的女子如同春花,開得鮮豔亮麗。需要陽光和水分的呵護。她無法在寒冬中綻放同樣的嬌顏。可是當時他卻不忍放手,誘她走進了那高牆之內,卻再沒能自由地走出來。
女子是恨他的吧,因為恨,所以要用生命來懲罰他,懲罰活著的他,任他一年一年老去,一年一年被愧疚和遺憾折磨。可是,他更恨。都說他絕情,可他覺得那女子比他更絕情。她寧願死,卻不願向他低頭,她總是那樣高傲而冷漠,一定要他放棄所有的原則只隨了她的意。她難道不知道,這裡已經不是江湖?
當年的他儘管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卻順從了眾人的意思,為的不過是要她認清事實,向他低頭。然而,那個女子終是選擇了轉身,選擇了從此陌路,並且做事如此決絕,不留半分退路!中年人握著拳的手顫抖著,全身血氣翻滾。他想:所以她活該揹負這麼多年的罪名,不得洗刷。他就是要告訴她——他恨她,她有多恨,他便也有多恨。
中年人黯然失神,墨冉衣已經冷笑轉身。
“你要白家倒,這件事別人做不了,也不敢做,我卻可以。說到底,我也不過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何必做出溫情脈脈的模樣,說什麼血脈,提什麼母親。你若真愛過我母親……不,哪怕只是稍有些喜歡,又何至於到現在還冤枉她,讓她的魂魄不得安寧!”說完之後,推門離開,再不想待一秒鐘。
中年人捏緊了拳頭的手微微顫了下,他與女子相互恨著,墨冉衣便是這仇恨結的果。撕開溫情和平的表象,裡面早已經破碎腐爛得徹底,不可能拼湊得完全。
“禾兒,我恨你。我如此恨你,卻還不夠狠心,至少沒有你狠。我若夠狠心,我們的兒子便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你對我狠,對他也同樣狠。我曾經想既然你都不在乎,我就毀了他,看你能不能到我夢裡來一回?可是,他長得與你太像了,性子也如此像。禾兒,為什麼你不能給彼此留一條後路?我們的兒子說我未愛過你,我卻想問問,你到底愛過我沒有?若有,為何如此輕易便放了手……”
松葉婆娑,沙沙作響,傳來遠方的惆悵神傷,一絲一縷,久久不去。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什麼因結的什麼果,什麼緣牽著什麼份,糾葛這種東西,總是一代傳向下一代,系鈴容易解鈴難。
墨冉衣迎著冷風緩緩地走,走了一段路,前方迎面走來一人。
他愣了一下,行禮道:“瑞王爺。”
瑞王一身素衣,點了點頭,道:“你母親的事,我很遺憾……”
墨冉衣冷漠的搖了搖頭,終於道:“當年,謝謝您。”
瑞王也搖頭,道:“終是晚了一步。不過你若不鬧性子,這事也不會如此艱難,他對你……”
“王爺!”墨冉衣聲音微微提高,“下官尚有事要處理,先行離開了,失禮之處,還請王爺見諒。”說完就要走。
瑞王忙道:“有件事,我想問你。”
“什麼事?”墨冉衣已經走過去背對著他,沒有轉身。
“顏如七到底是不是我的兒子?”
墨冉衣怔了一下,沒想到他問這個。沉默了片刻,墨冉衣道:“不知道……”停頓了片刻,又道:“不是吧。”這個地方不適合顏如七那樣美好的人,真的不適合。
說完抬腳就走,再不停留。
瑞王轉身看著他的背影,看了許久,動也不動。
143 甕中捉傻鱉
玉玄宮有四個門。分別坐落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正門便是那南邊的門。這四個門中,最詭異難走的門當屬西門。就是玉玄宮人,若不熟背地圖,又來來回回走過幾遍,冷不丁走那麼一下也是會迷路的。
西門的守備雖說也很森嚴,但自然比不上南正門,因為據有限資料記載,凡走南正門來找茬的,好歹能完完全全的到達玉玄宮門口,但是凡試圖走西側門進來的,基本是沒法留全屍了。西側門之兇險,可見一斑。
當時敲定哪個門做誘敵之門時,顏如七到各大門都走了走,一眼就看中了西側門。先天優勢加上後天佈置,顏如七把它作為了重點“狩獵”地點。
西門的守衛最近不怎麼老實,那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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