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頁)
鼻子對著他的鼻子。
一如過往的每一次。
侍衛們識趣地遠遠避開,順便還提溜走了老焦。
他緩緩地越來越用力地將懷裡的人抱緊,很緊很緊。
卻也只是鼻子對著鼻子,並沒有別的親密接觸,小筆的味道,小筆的滋味,他深深嘆了口氣,鼻端卻聞到了酒香。
眼光略一瞥,發現雪裡還埋著個皮酒囊,這傢伙不是尋死,是喝醉了……
他哭笑不得,手裡卻抱得更緊,想將更多的溫暖傳給他。
要將他帶走。
只是──
回到京城,回到那個地方,侍衛們都是層層挑選,可那姓焦的知道太多,何況……他眼中嫉色一閃而過。
這時懷裡的小筆輕哼了聲,眼睫翼動,似乎要醒來,他臉色一整,竟有些緊張,摒了呼吸等待。
誰知這傢伙只是身體在他懷裡轉動一下,接著抱著石碑的手也鬆開,轉而回抱住他,大概覺得這個更暖和吧。
時承運無奈,將懷裡的人抱起,大踏步走向馬車。
侍衛們過來,但瞧主人的神情,想必不會願意假他人之手。
馬車裡放著暖爐,他將小筆抱到鋪著毛毯的座位上,再拿了一旁的皮氅替他蓋好,確保他不會凍著,才下車。
焦應苦於不能說話,但小白臉做的事情卻都看在眼裡,心裡便有些忐忑,這時承運的官聲他是聽說過的,宰相的乘龍快婿,從不在外拈花惹草,可對小碧可真還像回事……
難道小葉子不是子虛烏有,是真有其人,就是眼前的時侍郎?
時承運又下了馬車,讓侍衛替他解了穴,卻只是冷冷盯著他,不說話。
焦應被盯得毛骨悚然,忍不住開腔:「那小碧──」
時承運眼眸一暗,他厭惡從這人嘴裡說出那兩個字。
「他怎麼到的峭山關?」
「您問小碧,他──」焦應乾笑了幾聲,「時大人,您是小碧的……」
侍衛在他臀上踢了一腳,他痛得彎下腰,脾氣卻又上來了:「姓時的,別以為您弄我去京城,我就承了您的恩,我是小碧的義兄,您──」
時承運冷哼了聲:「義兄?你這義兄就讓你弟弟在閣樓迎來送往做私娼?」話語尖刻,聲音更透著股陰狠。
焦應一時語塞,他何嘗願意,但他那點薪水養家都勉強,又能怎麼辦?
他窘迫下扯了嗓子喊:「那您呢,您若就是那小葉子,您在京城逍遙,您管過他沒有,憑什麼又來說老子!」
時承運本還有些顧慮,這時卻下了決心。
他先是掃了一眼侍衛,侍衛們忙不迭低下頭,暗道這回可糟了,似乎無意中聽了主人的私密事情!他們可都見識過這位主子的手段,心裡驚懼萬分。
「焦校尉,承運一時情急,他不叫什麼小碧,我二人失散多年,還煩請你告知他的往事。」
焦應一呆,這小白臉怎地又變得這般客氣,莫名其妙,看來還是吃軟怕硬!
但是侍衛們臉色卻越來越差,怎地主人越說越私密,恨不得塞住耳朵什麼都聽不見才好!
「小碧──呃,就他……五年前……」焦應說話有些困難。
反而時承運的語氣更趨溫和誠懇:「他呢,是南方人,怎會到了峭山關,又有你這位大哥,何至淪落為娼呢?」
「他──」焦應臉上浮現一絲愧色,每每想到五年前,他總有內疚之感。
時承運看在眼裡,怒火更熾,難道是他!更想到這廝和那傢伙滾在一張鋪上,心裡更陰沉了幾分。
「我是五年多前在離峭山關不遠的荒廟裡發現的他,當時……」焦應雖是粗人,卻也有點兒心眼,知道那時侍郎多半就是小碧的老相好,因此便有些保留。
「當時他身上有些傷勢,昏迷不醒,醒過來又嘶叫,病得厲害,我們請了大夫給他醫治,他漸漸便有了些神智,接著便說要回關內,又要攢錢立墳,就……」
焦應沒再說下去,其實,當日他是同老婆一起撿到小碧,為了救治他,花了好些銀錢,小碧病好,說什麼也要還債,而他又沒戶籍,不能入軍,在這窮鄉僻壤要還那些銀錢也只能做那營生。
本來他可不要那銀兩,但家裡婆娘硬要向小碧索還,又說看他傷勢,之前也就是做這個的,他實在拿婆娘沒法,因此這些年便一直存著歉疚。
就這樣?時承運瞧了眼焦應,又問:「他受了什麼傷?你遇著他的時候,他什麼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