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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無端端有了些不安,只能更緊地摟住這個人。
時承運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在接下去的日子,他預想中的和小筆重新開始、卿卿我我的情境再沒出現。
和布曉霜的部下會合後,行軍速度加快,不多久就抵達南地,立即展開徵伐,雖然亂軍多屬烏合之眾,但畢竟人數不少又熟悉地形,兩個多月都呈膠著狀態。而自從小筆與那連白相識後,一有空就隨他一同練武,平時便一定要和其它親兵一樣執勤守衛,與時承運親近的時間少而又少。
不過,意外的是,布曉霜對時承運的觀感好了不少,大有引為知己之勢。這日,終於將叛軍主力困於岐山下方圓不足五里的小寨,大局已定,布曉霜便請時侍郎飲酒觀戰。
官軍正在對叛軍殘部喊話招降,布曉霜聽得津津有味,時承運卻有些心不在焉,他一口一口抿著酒,眼睛卻時不時瞄向一旁站得筆直目視前方的小筆。
這傢伙真以為自己當兵了……似乎長高了……跟著那個連白瞎搗鼓,好像也壯實了些。臉色也不錯,透著紅潤,就是眼神都靈動起來,這麼長時間,都沒發過病。很好啊。只不過,這些變化卻是因為連白,而不是他時葉。
要不是布曉霜早就認下連白是他的人,他真懷疑那個姓連的對小筆……
可最讓他不安的還是小筆,小筆是愛熱鬧的,少時人緣便好,坊間多得是朋友,一同鬥蛐蛐、看戲、喝酒、耍鬧,勾肩搭背肢體相接,他都見過,可從未在意過。
因為,他是小筆獨一無二的小葉子,最最親的人,他和小筆之間根本容不下任何別的人。可連白……連白很不同。
小筆同他在一起練功、咬耳朵說話都自在得很,說不出的輕鬆快活,那種笑容是出自真心,沒有峭山關養成的輕浮嬌媚,沒有畏縮討好,竟似乎回到了過往。也正因此他這兩個月都沒發病,身體也大好。
他只能讓連白和他一起,他得忍下,可是很辛苦。
男人格外焦躁,他喝著酒,故意清了清嗓子,咳了幾聲,眼睛看著小筆──還好,他的小筆立刻回過頭瞧他,雖沒說話,臉上還是關切的。
「大人,少喝些。」
時承運放下酒杯,暗自咬牙,身邊這個布曉霜真真是討厭,若在帳內,便可抱著小筆親近一番,其實他並不在意別人瞧著,是小筆格外在意,他要同別人一般無二。
正這時,連白挽著袖子,氣喘吁吁從陣前跑回來,細看下,這個男人還算標緻,眉目間確有點風情。
「嘿,奉筆,咱們也去吧,好玩兒,暢快呢!」他可是毫不在意旁人在場,拿了布曉霜的酒杯就喝了一大口:「走啊,小筆,你肯定喜歡!」擦著嘴就去扯小筆。
小筆早就心癢癢了,看他們在下面叫喊,這可是他的拿手好戲,而且叛軍中不少都是嶺南人,是他同鄉,說起家鄉話,可不是更有效麼?於是他巴巴地看向時承運。
男人能怎麼,看著那雙求懇的眸子,頭只好點下去。
「走吧,走吧!」連白立即拉著興奮的小筆衝向陣前。
「侍郎,我們也去瞧瞧熱鬧!」布曉霜也來了興致。
時承運和他一起到了叛軍小寨前,就看著小筆手舞足蹈,操著嶺南方言,嘰哩呱啦大喊,什麼快投降吧,這裡有漂亮的小娘,有好喝的酒,有大魚大肉伺候,時侍郎英明,布將軍神武……又裝了哭音,扮老聲調喊,二狗子,我是你爹啊,朝廷不怪你們……
喊話層出不窮,喊了小半個時辰都沒重複,其它兵士還真沒他這等本事,都給他當下手應和著,小筆更是精神百倍,越戰越勇。對面小寨裡的叛軍們被困多日,聽到鄉音,也不由得從小寨牆裡探出頭來。
聲音都喊啞了,時承運微皺眉,看看天色,命道:「今天到此為止了。」
晚間,用過飯,與眾將領商討完畢,時承運回到自己的營帳,外面隱隱傳來士兵們羌笛吹奏的小調,他示意親兵們退下,小筆正要像往常般離開時,卻被指名留下。
「你準備一直站著?」男人有點悶。
小筆微微抿嘴,走到他跟前,跪在他身旁,握住他手:「說好的,我跟旁人一樣──」
沒說完,男人就把他抱起來坐到自己膝蓋上:「別跪著,地上涼。」跟旁人一樣,跟旁人一樣,你能跟旁人一樣麼。但是這些話,他說不出口。小筆比之前好很多,無論身體還是心情,這樣對他更好吧……
小筆掙動,好不容易外面的兄弟們不對他另眼相看,他不想破壞。
若是往日,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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