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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錯,錯的是被世俗人情壓力束縛的自己……
“師父,您吃吃看。”
“這是什麼?今天怎麼突然想做菜給師父嚐嚐?”
“沒什麼啊……”
“噢。”
“師父,您別笑我了,吃吃看嘛,好吃以後我煮飯。”
“師父做得不好吃?”
“因為……師父很忙,我什麼事都沒有……不好吃嗎?”
“謝謝,很好吃。”
“真的?”
“當然。”
“那我以後會做很多各地口味給師父吃。”
“麒兒,為什麼不想理白兄他們?白兄對你不錯啊。”
“我知道啊……”
“那為什麼不好好跟他們說話呢?”
“因為,我不習慣、跟別人好聲好氣地說話……”
“可是你對師父就很好啊。”
“因為師父是師父,不一樣的嘛!”
“為什麼師父不一樣?”
“因為師父是真心待我好,只有師父才是真心接納我。其他人如果我不是有這容貌、這武藝,想同我說話的人根本沒有。”
“怎麼會?麒兒是好孩子呢。”
“也只有您會這麼說。”
他應該更加註意麒兒眼中細微的警訊的。
總是隱約可察的、細細的擔憂他的每一個反應。對麒兒而言,他的每一個情緒都代表了一個示意,他非常在意他的想法,時時刻刻在戒慎恐懼。
就連麒兒怕死了竹林在夜風吹撫下的作響聲,都是他反覆推敲得知的。他根本無意讓他知道,總是自己一個人縮在角落忍耐著。
為什麼沒察覺呢?那最後的笑容中隱含的悲傷……
麒兒對他是失望還是感到背叛了?他比任何人都更應該站在麒兒那邊,而不是固守著什麼人情常規。
吳曲恩納悶地盯著出神的柳煜揚瞧,最後好奇地看著他擱在桌邊的古劍。
“碧泉劍?”她打量著一看就是非常名貴的寶劍,傳說它削鐵如泥、吹髮可斷,不止一次救了柳公子的命。
好想碰碰看喔……任何一個習劍之人都會對這種神兵利器發出高度好奇心的。
“柳公子,我可以看看這把劍嗎?”
“這……我不是劍主……”
若要說對他失望,為何留下這碧泉劍給他,麒兒身受重傷,何不帶著它保命。
說不出來為什麼,他不是很願意讓他人觸碰師徒間唯一的聯絡。
“可是有什麼關係嘛,我看一下就好。”她嬌聲抗議,沒發現劉煜揚為難的微笑。
“師妹,別煩柳公子,我要替他上藥了。”白彥海適時出聲打斷小師妹的纏人功。
真是的,這節骨眼上大家都忙,沒空陪她,她就把目標轉向脾氣好到不會趕人的柳公子身上了。
“師兄,我可以幫忙的。”她不依的叫著。
“未出嫁的姑娘怎能看男子的身體,去找師孃,別說傻話。”白海彥輕拍她,也拿這個小師妹沒輒。
連拐帶騙的勸離了小丫頭,他坐到柳煜揚的身邊,把手中的白布和熱水放到桌上。
“白兄,別麻煩了。”柳煜揚輕道。
“傷口不淺,還在流血呢。”
指著雪白衣衫上的點點殷紅,白海彥嘆了口氣。
“我拜託丐幫的兄弟們留意封亦麟的下落了,丐幫情報最廣了,是生是死一定能有個著落的,你就別再這麼掛心了。”
沒有人能料到封亦麟激烈的個性會自殘到那種地步;更沒有人知道他會在前一刻向柳煜揚撒嬌,下一刻便遠走高飛。
刻在桌上的話是如此無力,細心留下的全是關懷掛心,與其說是憤而出走倒不如說是絕望而退。
自從那天起,柳煜揚變了。
他也說不上是哪裡的不對勁,只知道盡管溫文有禮依舊,那雙淡泊的雙眼卻盛滿了輕愁,化不盡的哀傷隱約藏在他的眉宇間。
柳煜揚絕口不提封亦麒的事,卻又自己一個人看著桌上的刻字出神,不由自主的在人群中尋找封亦麒的身影,好幾次差點命喪黃泉,全賴碧泉劍的銳利殺出一條血路。
封亦麒走了是沒錯,卻也帶走了柳煜揚的魂……
師徒間的羈絆能牽扯到這種地步令他動容,更令他心痛。
若那一天他能不顧後果的說出真相,就不會變成這種地步了。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