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3/4 頁)
你咋在廚房幹活?”
“啊?”
高容一臉不滿:“你不跟著操練?”
阿筌轉開眼。來的第一天阿銘就叫他比了些動作,然後擺擺手說“你把校場打掃乾淨” 。不用阿銘說得再明白了,他曉得自己手動腳就不會動,根本不是習武的料,難為阿銘沒攆他,留下來打掃校場看管武器。這事若叫高容曉得了,可還能容他在校場?
“阿容少爺,你咋來了?”
“沒事幹來逛逛,阿銘最近都排這個?”
“是,一直在練隊型。”
烈日下娃娃們枯燥地前進後退,高容卻看得饒有興味,問些雜七雜八的,阿筌認真作答。
“阿銘想請雲南府軍爺來當教習?”
“好像是什麼總兵,武藝高強。”
“他們來帶操練?”
“阿銘哥說,只有把走鏢隊像軍隊一樣嚴格訓練,走馬幫時才不會自亂陣腳。”
高容沉吟半晌,問:“可有說何時來?”
“信發出去了,等那邊有準信了才好跟阿容少爺回話,再快也要端午節後才到得。雖然現在的娃娃都是附近村的,但家裡跟了不同的大馬鍋頭,有半天的時間卻在打架,阿銘哥帶得很費勁,他老說該抽個時間給阿容少爺說說校場情況。”
“阿銘紮實會偷懶,找些幫手來訓鏢隊。”
“阿銘哥不是偷懶,他——”
“曉得。你就護著他吧!”
“阿筌不敢。”
“不敢什麼?我既然用阿銘,自然是全心信任他,又不派你做探子,你難為什麼?”
阿筌嘻嘻笑:“阿容少爺可要留下?我給你收拾床鋪。”
“少麻煩,我就沒事過來逛逛。”
阿筌見高容不生氣,心定了,撓撓頭扯開話題:“每天就這樣幹走路,沒看頭,那邊東山河浪子洶得很,阿容少爺可瞧過?”
“叫我阿容吧,免得改來改去叫人聽到。我騎馬來的,你也去整匹騎上。”
阿筌去旁邊馬場借了匹馬,又去廚房切了筒餌塊、包了些醬菜,給阿銘打個眼色,帶高容去東山河看浪子。
出了校場往山邊騎,一炷香功夫就聽到水聲了。前面是個陡崖,高容一提韁繩縱馬而上。阿筌本想把馬栓下面,見高容一步不停頓,只好打馬跟上。
東山河是金沙江支流,依山勢而行。此處山形急轉,飛速而下的河水碰上巖壁剎不住腳,撞得白浪喧天,怒吼著,狂嘯著,不甘心地跌入下一段河床。
馬已怯了,不肯再靠前。高容飛身下馬直接竄到崖邊,只見浪子在腳下橫衝直撞,大有把崖子掀翻、毀堤決岸淹沒金滄壩子的架勢。陽光也被浪子打散,不同顏色支離破碎地嵌進浪花裡,仿若被揉散的彩虹,襯在身前左右,如果忽略掉駭浪聲,到真有點如登仙境的美絢。
這般景色,真讓人想投身進去,翻滾在虹波里。
高容看得眼花戀戀不捨別開眼,見身後阿筌死拽著兩匹馬,滿臉急色地衝自己喊什麼。浪聲太大聽不清話音,眼睛被浪子耀花了也看不清他的嘴型,於是轉身過去。
阿筌等高容離開崖邊,如釋重負,手一軟鬆了韁繩,才發現剛才過於緊張,喊得嗓子發乾,於是彎下腰一陣乾咳。
高容看兩匹馬撒丫子跑到安全地帶心有餘悸地瞪著自己,又看阿筌咳得發嘔,有點疑惑地問:“你怕我跳下去?”
阿筌撲過去抱住他,半拖半攬拉下崖:“阿容少爺,你嚇死我了。”
高容拳打腳踢掙脫出來,見阿筌還滿臉擔心,氣得踢他兩腳:“憨娃娃。”
明明是你一副張開雙臂想縱身而下的樣子。
下到馬匹選定的“安全處”,阿筌的面色才平復下來,調節氣氛地抱怨:“下次再不敢跟少爺來這裡了。”
“你第一次來是什麼感受?”
“我沒站那麼近。”
“難道你站這裡看?”
“你半個腳掌都懸在崖外了……”
高容發現阿筌是認真的,只好妥協:“你不會過來拉我一把?站在後面瞎喊,我又聽不到。”
那位置我要去拉你,說不定就跟你一起下去了。
阿筌抹把臉,從馬背上卸下水壺乾糧,找幹樹枝生火。
明火燒餌塊容易焦,但也更容易起脆皮,就著普洱茶細細咀嚼,澀香滿口。
阿筌帶來六七種醬菜,高容連吃四片餌塊,豆豉豆瓣醬不重樣,見阿筌要拈韭菜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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