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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又不得阿嫫你的歡心。我是沒依沒靠的海菜花嘍,飄到哪算哪吧!”
老夫人總算聽出點味兒,正色問:“可是木儷讓你來打探什麼?”
“他那脾氣,一句話轉三個彎,就是少轉一個彎提點我來打探什麼,我也領會不到。”高香蓮坐直了正視著老夫人,“阿嫫,我是要做木氏土司夫人的,如果高氏土司人選不定,我不踏實。”
“呸呸呸,憨娃娃瞎講,你阿星哥還健在呢。”
在倒是在,這健嘛……“阿嫫,你以前一向疼阿容哥,我還氣你眼裡只有么兒子沒有我這么姑娘。為什麼你現在卻挑他這樣那樣,縱容阿宣哥欺他?”
老夫人拿火鉗挑了挑炭火,挑得火蝨子霹靂啪啦亂舞。
“阿蓮,我曉得你們心思,你和木儷都跟阿容親厚。可我現在不挑他毛病,以後就輪到外人來打壓他。阿容最近辦的事,沒一件稱心的。土司慣侍他,不管他做什麼都給他抬著,以後他若當了家,哪個來給他抬?”
高香蓮剛要駁嘴,見阿嫫神色肅穆,忽然反應過來阿嫫這番話是要說給高容聽,於是定神聽著。
“再好的蠶絲也要雜著幾個繭皮,再白的大米也會摻進沙礫,阿容他太要好,反而辦不成事。”
高香蓮曉得這是指夏天賑濟的事,當時委婉問過木儷意思,得到的回答是:“好在金滄土司富可敵國。”不曉得他是感嘆高家實力雄厚不怕人佔便宜,還是暗示以後高家不該去佔他木家的便宜。
老夫人放下火鉗,轉頭看么姑娘:“阿蓮,阿三耶說過,太直的樹留不住鳥,太清的水養不成魚。以後你做了土司夫人,也要學著懵懂大吉利。”
高香蓮不想糾纏這個,岔開話題:“那他辦校場又出了什麼差錯?辦校場不要好可不行。”
“憨姑娘!他們說校場是練鏢師的,那陣仗是練鏢師?那是操練軍隊呢。”
高香蓮配合地驚呼:“老天爺,怪不得阿儷哥著緊,看來麼些人也要整武裝。既然麼些人都不怕麻煩跑來金滄學藝,那我們有什麼不能整?”
“阿蓮啊,高氏歸附明朝廷,四十多年未動干戈,忽然整這個校場,朝廷怎麼想?”
“練鏢師咯!”
“你們紮實樂觀。阿宣說得對,雖然我們跟大理府平級,但大理府是流官,是皇帝派來的人,我們必須把他們供著,想想當年沐公在大理府的作為……我們畢竟是民家人,跟他們隔著一層,凡事小心為上。”
高香蓮想說當年沐英血洗大理,就是因為段氏沒有強兵利刃。高氏偏安一隅四十年,組個武裝就當是自保的盾牌,能不用當然最好,即便真有事,至少也能保住高家人逃出去吧?只是這些話,連高宣都不聽,阿嫫更不會聽。
“不過阿容哥這次去牛街就把事情辦得漂亮。”
“那是總兵懶得計較。人家嚴查過境馬幫,我們也要跟著嚴查,這不是變相跟人說我要嚴查你大理府的貨物?這種念頭想都不敢想,他居然還敢去提,也是總兵腰包揣夠了,要不然拉幾架大炮端了我金滄城,我們可跑得出去找皇帝哭?”
“啊呀阿嫫又嚇人,不要衝這些了。來看我的新圍腰,這些百褶可壓得好?”
高容俯視著虯枝亂斜的桑園,看到桑園深處盤旋而上的渺渺青煙,冷冰的臉色就冰釋了。那個小院裡有熱火朝天的大爐子,能熔化自己所有的煩躁和不甘。馳馬在桑枝間穿行,從樹枝間竟看到阿筌站在門檻上張望,他忙縱馬過去。
“聽到馬蹄聲就謀著該是你來了。”
高容跳下馬,先結結實實把人抱住:“今天不鑄劍?”
“近年關了,劍邑族長必須回去露面,我謀著等這鍋鐵水整完,不再煉新的。”
“還沒整完啊?”高容很失望。
按劍邑傳統,鑄劍時不能近女色,雖然他倆之間沒有“女”,但起色心亦是大忌,於是從牛街回來後,兩人只能揹著阿亮耶偷偷牽個手什麼的,有時高容忍不住勾肩搭背,阿筌也不敢太沉溺,總是僵著脊樑戒備森嚴,整得高容偷腥一樣忙退開兩尺躲一邊抓耳撓腮。今天遠遠見阿筌等在門口的期盼樣,高容就恨不得把人吃進肚裡去,現在聽說爐子還沒封,當即就心涼了,再狠狠摟一把才放開懷中人。
阿筌忙拉他到鑄劍房的火塘邊,一面捧著他的雙手揉搓呵護,一面問:“這麼冷的天咋還跑來?”
“算著阿亮耶走了,來陪你。”
阿筌又低下頭,高容以為他要幫自己呵氣暖手,攤開手掌等著,不料一直恪紀守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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