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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醺醺的太子,呢喃了一句話,令宋一乾渾身一顫。
“秦風……本宮不想娶親……一點都不想……不想……”嘴裡嘀咕著,身子卻慢慢軟倒,原來已經爛醉如泥了。
秦風慢慢蹲□子,將醉得人事不知的太子,小心翼翼地馱上,面無表情地對宋一乾說了一句:“你留下結賬,我送太子回宮。”
東宮。
秦風將羅巖放在床上,脫去鞋子,摘下玉冠,掀過錦被蓋上,而後囑咐侍候的內侍:“準備醒酒湯,太子醒來隨時要喝。”
內侍領命而去。
秦風轉頭看了呼呼大睡的人一眼,撫平衣角,準備離去。
“秦風!別走!”
秦風猛回頭,卻見床上那人翻轉身子,將蓋在身上的錦被踢開,雙手抱著玉枕,還在喃喃自語:“秦風……別走……別走……”
內侍進來,只見秦伴讀面無表情地盯著床上的太子,見自己進來,冷冷說了句:“好生伺候著。”便走出了東宮。
轉眼又兩年,羅巖十六了。
羅尒的身子終於不堪重負,病倒在榻上,太醫診治之後,對著皇后和太子只搖頭。
皇后抹著淚:“巖兒,你父皇時日不多了,他最放不下的也只有你。你的親事不能再拖了,著司天監選個日子,把事兒辦了吧。”
羅巖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皇后攜太子前往養心殿。
羅尒靠在龍床上,消瘦異常,身邊的內侍,正在侍候他用藥。見皇后和太子進來,羅尒抬起手,拂開藥碗。
“陛下。”
羅尒撐起身子:“皇后和巖兒過來可是有事?”
皇后上前幾步,笑著說:“陛下一直忙於國事,可是疏忽了?巖兒如今年已十六,是該迎娶太子妃了。”
羅尒微微一笑:“是啊,這婚事訂下也兩年了,是該完婚了。著司天監選個日子,把事兒辦了吧,也算是了卻朕一樁心事。”
羅巖的臉色卻越來越白,諸般不願說不出口,憋了半晌,憋出一句:“兒臣憑父皇做主……”
國君傳下旨意,司天監隔日便送來了年內的黃道吉日紅表,羅尒定了個最近的日子,隨後傳旨禮部,操辦太子大婚事宜。
婚期如期而至,太子妃半幅鳳輦抬進東宮,從此,東宮有了女主人。
東宮寢殿,龍鳳紅燭高燒,太子妃端坐不動,靜候良人。
二更過半,爛醉如泥的太子,在兩位伴讀的攙扶下,進入寢殿。
宋一乾和秦風合力將羅巖抬上床。
秦風冷冷看了一眼蒙著蓋頭的太子妃,目光冰冷,毫無溫度,而後,又瞥了一眼床上鼾聲如雷的太子,轉身離開。
宋一乾低聲道:“妹妹,太子大醉,你可要好生照料著。”
蓋頭下傳出清脆的聲音:“哥哥放心,香兒知道。”
宋一乾無聲暗歎,看了二人一眼,便也離開了。
許是太子大婚的喜氣沖走了國君的病症,這一日,國君一反常態,精神頭好得不像個病人。
終是心掛愛子太過,國君扶著內侍的手,慢慢往東宮走來,想瞧一眼這小夫妻二人相處可否融洽。
寢殿殿門虛掩。羅尒示意殿門外侍立的內侍別驚動裡面,然後站在那裡,將視線投進寢殿。
巖兒看來是醉了。
新婚的太子妃,靜坐良久,見太子還沒反應,便掀起蓋頭一角,偷瞄床上。或許是見到太子沉醉難醒,知道等不到他為自己掀蓋頭,於是,便自己把蓋頭取下,站起身,將太子垂在床外的手腳搬上床榻,脫去靴子,扯過薄被蓋上,而後,轉身在床沿坐下,盯著太子的臉發起呆來。
羅尒不覺微微而笑,這太子妃,確實是個溫柔賢惠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沉睡中的人,忽然大叫:“不!本宮不要成親!不要!不要!秦風!秦風!”
太子妃一愣,半晌反應不過來。門外的羅尒已經變了臉色,扶著內侍的手不覺加勁,指甲生生嵌進內侍的臂肉。
羅尒匆匆回宮,剛進養心殿,就下了口諭:“宣秦風前來見朕!”
宮內宴席未散,秦風身為太子伴讀,主子不在,便和宋一乾一道回了宴廳各處打點。
內侍找到他,把國君的口諭宣下,秦風放下手頭的事,跟著內侍往養心殿去。
秦風跪在地上。
羅尒靠坐在龍椅上,一反以前對臣子的溫和,沒叫他起身,只冷冷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