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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收拾東西。
他其實很害怕這樣被全部人排斥的生活,雖然他一直是這麼過來的。
白天裡,他自欺欺人地裝著堅強,終始一副不屑的樣子,然而夜幕降臨之時,他的不安感卻急劇上升。那種無助的感覺在夢裡總會被無限地擴大,他時常會夢到班裡的同學老師圍著他,不停地嘲笑。
然而這麼多年來,他根本沒能改變什麼,除了讓內心的恐懼不斷增加。
那天半夜他被那個聲音叫醒,害怕地摸著床頭想翻出那些照片,才察覺它們永遠都不會回來了。被丟掉的東西,被毀壞的東西,它們都不會回來了。
搬到那個“家”的時候,他不知道被他所謂的“妹妹”偷走並丟掉了多少東西,而現在,這些對於自己來說最重要的東西也沒有了,他突然感到很恐懼,害怕那種東西被扔掉並且找不回來的感覺——無能為力的感覺。
精神失常一般地突然衝到床下,開啟自己的櫃子,把行李全都拿出來,扔到自己的床上。室友因此被吵醒,看到是零川,十分厭煩地說,“吵你媽的吵。”零川沒理他們,他爬回自己的床上,側躺著抱著他的行李。
天氣很熱,哪怕是夜晚,連天花板上的風扇吹下的風都是熱的,零川卻好像根本不受這樣的天氣影響一般地緊緊摟他的行李,直到兩手臂的汗浸溼了行李的布料。
他當晚一直糾結著要不要問母親要零海那邊的號碼,可是自己跟零海的關係從小就不怎麼好,突然就這樣聯絡他,對方一定會覺得很突兀。
而自己跟零海只有一半的血緣關係的事,不知道零海是否知道。
考慮這樣的事考慮到了第二天早上。他起身把薄被堆成一團蓋到行李之上,就下了床。
再次曠課回了家,開門的人是母親。見到母親的時候他突然又無法問出口,最後只說“我回來找東西”就躲進自己的房間裡。
母親
25、第 25 章 。。。
走到他的門邊,隔著門,對他說,“零川,聽媽的話,以後在學校別總是跟同學打架。”“是他們先動的手!”說到打架的事,零川極其不爽。母親在那頭沉默了很久,然後又說,“叔叔說下次你要是再被退學,他就不管了。零川,你就為媽媽想想吧,媽媽能讓你上學,也很不容易。”零川沒有回答,雖然他確實不想上學,可是在學校能得到固定的生活費,而在外面混卻要去偷去搶。
有一次他差點被店老闆砍了手指,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後怕。所以他一般只敢對一些同齡人下手,但是那些人帶在身上的錢又不多,根本就不夠他花。
“你是不是有零海的號碼?”沒有考慮太多就問出口,他怕自己想得太多的時候又不敢說。
“什麼?”母親在門那頭顯得很驚訝。
“零海那邊的號碼。”零川深吸了一口氣,又重複了一遍。
“有……你想找你哥哥嗎?”
“想。我有事想找他,給我他的號碼。”
他聽到母親的腳步聲逐漸走遠,又靠近。接著,是敲門聲。
“我能進去嗎?”
“哦。”
母親開了門,遞過來一張紙片,“這個是他寢室的號碼,不過他在高中,很忙,恐怕很少會回寢室。”
他拿著紙片走了出去。看了看現在時間,還是上課時間,他只好把它收好,坐上回學校的公車。在公車上的時候,他又急忙拿出紙片,把那串數字背了下來,然後又安心地放回口袋裡。
在教室裡怎麼也睡不著的他開始望著窗外發呆,突然就覺得等待是相當令人煩躁的。好不容易捱到放學,他跑向公共電話撥了零海寢室的號碼。
沒有人接電話,不知道是他們沒放學還是都不在寢室,零川就這樣一直守在電話亭旁,即使有人走來要打電話,他也不願讓到一邊。
撥了第六次的時候電話終於通了,對著話筒的他差點就說不出話。
沉默了很久,知道對方不耐煩地說“我要掛電話了”之後,他才趕緊開口。顫抖著聲音問“零海在不在”,對方卻說他今天中午可能不回來。咬著下唇不想掛電話,然後突然想起了解決辦法一樣地告訴對方,讓零海下午放學一定要回寢室。
著急得連午飯都吃不下,也不回寢室。整個中午,他就坐在食堂邊的大樹之下,聽了一整個中午的蟬聲。
他喜歡下午的物理課,並不是因為他對物理感興趣,而是因為物理老師是個對學生沒有偏見的人。他是因為喜歡這個老師,才願意認真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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