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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顏銘真實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眼前，路筱憤恨地將手邊的空璃瓶砸向自己的腦袋。

◇

一走出那家夜店，顏銘就將高仁按在街角的電線杆上，大聲責罵他：「誰讓你剛才那麼衝動的？」

高仁嘴硬地回答：「你現在是在怪我打斷你們玩那過激的群P遊戲？」

「當然不是！」顏銘大吼。他只是想讓高仁明白這次他們倆單獨行動是多麼危險。高仁只是個報社記者。面對剛才包房裡那幾個國際殺手，高仁簡直像是撞進虎穴的小兔子一樣脆弱不堪。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們殺害。

「不是跟你說了你負責幫我放風就好了。」顏銘生氣地說。

「人家擔心你不行嘛！」高仁並不覺得剛才自己做錯了。他跟顏銘都沒有錯。有錯的那個人是路筱。「那個喪心病狂的混蛋，竟敢那樣對你！」高仁說著手裡的槍又捏緊了。

「他剛才嗑藥了。」顏銘放開高仁，落寞地說。

「可他一直知道他碰的人是你。」

「那又如何？」

「喜歡就是僅此而已的情感嗎？」

「你懂什麼。」顏銘探了探四周，發現路筱沒有追他們出來，也沒有派人來給他們捎任何口信。看樣子，是真的叛變了……嗎。似乎跟一群國際殺手混在一起喝天價洋酒，玩性愛Party，比在北區分局辛苦地每月按時領做刑警的稀薄薪水好多了。顏銘就這麼開始懷疑起路筱來。

可是，跟高仁說的一樣，喜歡就是僅此而已的情感嗎？一見到自己喜歡的人表現出自己不希望的樣子，就開始懷疑他？喜歡不該是這樣。至少對路筱跟顏銘來說，喜歡不會是這樣。

顏銘從花哨的亮片西裝口袋裡搜出一包香菸，點了一根，分出一根給高仁。高仁搖頭，表示自己不抽菸。

「呵。」顏銘冷笑，要是路筱在，一定會跟他比誰噴出的菸圈花樣最多。

「走吧，我帶你去吃點東西。沒想到你穿酒保的制服還挺帥的……」

「真的嗎？」高仁害羞地露出小兔子寶寶的表情。難以想象，他從小就暗戀的男人這麼輕鬆地誇獎了他。

「要是你喜歡……」在高仁想要跟顏銘說——「我可以一直穿這樣」之前，顏銘已經叼著煙走了出去。

「現在這時候，還能在紐約找到賣蛋炒飯的館子嗎？」顏銘問。月亮掛在頭頂，夜店喧囂響在耳後，顏銘映在路面上的影子美麗且寂寞。

高仁明白這樣的又美麗又寂寞全是因為路筱。剛才在包房，路筱弄他弄得他高潮的媚態，高仁都看到了。戀慕他的一顆心簡直是要被他吸引得驟停。然而那樣的媚態只屬於路筱。要是換做其他人，只能看到他或者嬉笑、或者冷笑的保護色。

意識到這一點，高仁明白如果路筱真的背叛了他，他會遭受以為比路筱死去還要沉重的傷害。在高仁發怔的時候，顏銘已經走出了很遠。

「有啊。」高仁快步跟上去，輕輕說，「以前我們報社派我來紐約的華人街寫過美食版的，我知道哪裡有賣蛋炒飯的地方。」

「喔，對了。說起蛋炒飯，你知道蛋炒飯的做法是什麼嗎？是先放蛋，還是先放飯？」顏銘忽然想起來自己心中存著的疑問。

「先放油……吧，不然一下鍋都糊了。」高仁很認真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誒？真的耶！我怎麼從來沒想到！原來你如此聰明！」顏銘茅塞頓開。

「還好，如果你喜歡的話，我……」

「啊，今晚月亮好圓。」

「顏銘……剛才……」

「那是成年人的遊戲，小孩子即使看到了也請不要好奇，因為你還不夠資格玩那樣的遊戲。」

「屌什麼屌？」

「就是再屌只有我跟路筱兩個人才能實現的那種屌。」顏銘順著小孩子的不甘心口氣說。「不服氣你也去找個人跟你一起屌。」

「去……」

「哼……」

寂寞月光照在顏銘身上。一根七星抽完，顏銘告訴自己，不可以懷疑黑豹，不可以懷疑那個眼中只看得到顏銘一個人的男人。

◇

櫻桃紅色的法拉利跑車門開啟。從上面走下來的女人是程安妮。從皮夾裡掏出公寓鑰匙回到豪華電梯公寓的高層，一開啟門，她的背後就衝出一個黑影，跟著她進屋的速度快得像一頭豹。

「你這樣衝出來，萬一被人看到怎麼辦？要知道，我可是紅歌星，記者們很關心深夜的時候我跟哪些男人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