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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買東西,見了太后,一驚之下非同小可,趕緊把人送回來。結果半路上沈宣又是吐又是耍賴耽擱了半天,回去的時候校門已經關上了。
所有大學的大門好像都只能禁止有著正常的晚歸理由的學生進去,而那些真正需要防備的——比如晚上溜出去泡妞的花滿樓、網咖通宵包夜的蔡小歌、三更半夜氣咻咻要回孃家(宿舍)的楊小真、拖家帶口來勸回的秦教授——這些人都身負絕頂輕功梯雲縱,區區一道門,騰雲駕霧可過,不在話下耳。
李唯一手扶著沈宣一手拼命的晃門,憤怒的在門外嚎叫了半天,傳達室裡毫無動靜,任你風吹浪打,我自巋然不動。沈宣垂著頭,站立不穩的靠在牆上,含混笑道:“翻過去……”
李唯說:“太后您老保重,您這一翻,國將大殤矣。”
太后反駁:“呔!哀家在此牆上身輕如燕來往復還之時,爾不過垂髫小兒!”說著揉揉太陽穴,助跑兩步往上一躍,刷的一聲翻了過去。
李唯呆立良久,滿心感喟:前人的智慧、經驗、積累和文化,永遠都是後來者珍貴的財富。
結果翻過去以後太后就走不動了,李唯強烈懷疑這人其實掉下來的時候摔了腦子,他使勁拍沈宣後腦問:“教授?教授?您還認識我不?”
拍了十幾下都沒反應,李唯正慌,沈宣緩緩的、低沉的、吐字清晰的說:“……再敢來一下你別想畢業了!”
李唯立刻念一句太后起駕,一把扶起沈宣往宿舍樓走。
正巧楊真又夜不歸宿(上一章有人問楊小真小同學今晚是不是又被壓倒了,這是答案)、花滿樓又跑出去跟吳良小同學學車、菜鴿抱著他心愛的第十年實體書版呼呼大睡,李唯開了門進去,幾乎沒驚動什麼人。沈宣一頭倒在花滿樓的床上,用手蓋在眼睛上半晌,長嘆一口氣說:“有佳偶如此,夫復何求啊~~~~”
李唯琢磨著問:“您說太上皇?”
沈宣擺擺手:“說我自己。”
李唯立刻小碎步跑去牆角,吭哧吭哧的笑。
“別笑,”沈宣說,“我的確很不錯了。當場抓住情人和第三者在床上翻滾,我闔上門收拾行禮自己退出,從此十年之間天涯兩隔互不見面;十年之後再遇當年第三者,我保持禮儀問候一聲再次退出,最多就是為我國的菸酒糖業發展做出了力所能及的一點貢獻。”
他問李唯:“有我這麼寬宏大量的沒有?”
李唯沉默半晌,說:“您老心真硬。”
沈宣嗤之以鼻:“呸!老子曾經也是個感春悲秋的文藝少年,看到落葉飛花都能吟詩三百首的。不信你去問問你老闆,本科那會兒誰是這座大學城著名的風流才子來著?”
李唯當他不清楚了,連忙端茶倒水扶他躺下。沈宣笑笑,心想你以為我醉了,其實我清楚得很,不願意說罷了。
有些事真的說出來就沒意思了,放在心裡慢慢的回想,當年一剎那間的驚豔,一個須臾間的心動,還有無數個漫漫長夜裡的輾轉反側、情思念想。
這才子倒在床上,在心裡默默的念: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故人心易變哪。
第 28 章
太后這邊睡著,那邊李唯接了唐飛電話,太上皇在那邊豪氣沖天:“我翻牆進來了,現在在你們宿舍樓底下,沈宣在哪裡?”
李唯掛了電話,一邊默唸:學校的圍牆越來越不管用了,安全設施越來越差了,這博士樓裡一眾年輕貌美風騷過人的小博士們可怎麼辦哪;一邊蹬蹬蹬的跑下樓去迎駕太上皇。
太上皇進了宿舍門,彷彿黃世仁見了楊白勞家小破屋,連聲感嘆:“舊社會!一朝回到舊社會!”
李唯疲憊不堪的揉按眉心:“您趕緊把太后接回寢宮去,不然菜鴿一會兒起來看到他躺在花滿樓床上……嘖嘖,這棟樓裡所有人今晚都別想睡了。”
唐飛把沈宣打撈打撈著抱起來,結果動作不得要領,卡著了沈宣的胃。太后嗷的一聲推開唐飛,捂著小腹半跪下來,臉色都白了。唐飛一慌,剛要去扶,沈宣擺擺手,冷淡地說:“沒事。”
“真沒事?”
沈宣勾勾手指頭,唐飛疑惑的俯下身去,沈宣在他耳邊喘息著笑說:“你丫滾。”
唐飛一愣,門口突而傳來噼裡啪啦一陣敲門聲:“開門啦開門啦!查房查房!”
“哎呀糟糕!”李唯跳起來就往門口衝;菜鴿被敲門聲驚醒,揉揉眼睛模模糊糊的爬起來,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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