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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恢復。
我有點緊張,撫著他的脊背,他卻看了我一眼,然後出乎意料地把我按到牆上,將頭埋到我的頸間。
我瞬間渾身都僵硬了,聲音顫抖著問:“怎麼了?”
他沒有理我,下一秒一個尖銳的東西刺進我的頸項。
他咬得毫不留情,獸般的狠戾,從頸部傳來尖銳的鈍痛,帶著微溼的寒意。
很快覺得血液從身體裡流出,他焦灼而渴求地舔舐著,而後又吸吮著咬痕的地方,瞳色中一片漆黑,彷彿深夜來訪的血族。
被他舔舐過的地方過電似地戰慄起來,又似乎像被灼傷一般,麻木的神經突然振動起來,傳來讓人興奮的眩暈感。
他像是滿足了些,又迷茫無措地看我,變得像動物一樣,有著淺顯的焦慮又不安。或許並非看我,只不過為了平息他自身身體裡的那種陌生的感覺,而我沒有看到他眼中轉瞬即逝的掙扎。
我完全不能理解他的行為,卻覺得有種快被殺死的錯覺與刺激。
他抬頭的剎那我看到他唇上沾血,神色是妖惑的天真。
我瞬間覺得完全迷失,他如同一個巨大的漩渦,可以吞噬掉我的一切,並且我心甘情願。
我用指腹抹掉他唇上的血,誘哄地說道:“你想隨便怎樣都沒有關係。”
我想他是聽見了,因為他毫不反抗地任由我輕輕抱住他,急促的呼吸慢慢平息下來。
我再看他,他難得真正地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終章Ⅰ…白色的自由
我本以為那夜或許是一個轉折點,一直期待他有一天突然就清醒了,告訴我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然而我終究是沒有等到那一天,那夜確實是轉折,不過是一切真正走向下坡路的開端。
陸泯的病情以意想不到的速度在惡化著,他的肉體上幾乎算是受著難以承受的折磨,而靈魂卻逐漸沉寂在了更深的地方。
我漸漸再不抱什麼期望,如果能這樣一輩子,也就這樣吧,至少他還在身邊。
無論如何都可以堅持下去,只要有他。
只是我未曾想到他會連這個機會都不再給我。
不知怎麼最近總是想到幾十年前的事,那時候父母去世,是祖母撫養的我。她告訴我,每個人有著屬於自己的一顆星星,死去之後,便住在星星上,遙望著凡間。
我自然是不信,但因此覺得星光總是有些溫柔的。
然而在極深的夜裡,我們的心靈是星光都不能到達的地方。
同樣也是深夜,那個夜晚非常特別,星空黯淡,像是所有星星都同時熄滅。
我不可能覺得這是什麼好的預兆,所以一直心神不寧,最終卻因為太過疲累不堪而沉沉睡去。
後來無數次地回想起那一刻,心裡漸漸地生出條裂縫,太過強烈的後悔與不甘如黑色霧氣般的怨靈,幾乎要將我吞噬。
但我一直懂得,真正可怕的,是那句冥冥中自有天意。而蜉蝣撼樹不過是最渺小而卑微的妄想。
即使他已經沉睡,我還是與他有著感應一般的聯絡。
在至深的黑夜,冥冥之中有種力量迫使我驚醒一般地睜開眼睛。
眼前是一片黑暗,漸漸地適應,才看到他坐在高高的窗框外面的窗臺上,雙手隨意地撐著,白色棉衣的下襬飄蕩,因為他瘦到像是整個人被掏空,衣服看起來像掛在他身上的罩子,他整個人如同透明的靈體,飄蕩徘徊於窗邊。
我覺得渾身血液一剎那凝固,寒氣透骨,張大了眼睛想要說些什麼,卻失語一般地只知道死死盯著他。
身體卻先一步做了反應,我僵直地走到玻璃窗前,而他離我只隔著一層玻璃。
我完全不敢開窗,怕那麼小的動靜就把他震得掉了下去。
撥出的熱氣噴在窗臺上,手腳卻冰冷,手指顫抖著按上玻璃窗。
手抖得如糠篩,想開啟窗,不驚動他地把他抱回來。
他卻似有感應般回頭看我,這樣微小的動作卻讓他身體更加前傾。
我盯住他的眼睛,努力傳遞過去安撫的情緒,讓他不要衝動,他顯得平靜又有些遲鈍。手上動作緩慢卻沒有停,開啟窗,冷風一下子灌進來,冷得彷彿是直接吹在心上。
我剛剛觸碰到他,差一點就能拽住他的衣袖。
然而他只是最後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毫不猶豫地身體前傾。
下落。
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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