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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沈洛尚且對路程的生活一無所知,分辨出南方言語中的笑意有些意外,停了一下才回答:“出乎意料,但也可以理解。”
南方平視著前方:“‘可以理解’不算是個好評價。”
沈洛忍不住從側面打量他,路程的御用出版人。為了顧及畏光的路程,車裡沒有開燈,南方溫潤的眉目隨著外面的光線一明一滅,出於禮貌還回給了他一個微笑:“這就不做聲了?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不善言辭。路程的私人助理可以不多話,但決不能不會說話。”
沈洛忽然覺得窘迫,彷彿南方的一句話就能讓他無處遁形:“沒……我還不至於。”
南方笑了笑,一路上再沒說過話。
路程的房子在市郊,沈洛上午已經來過一趟。兩層樓的別墅,該是花圃的地方只有青草,上下兩層的佈局不盡相同,總體來說樓下用作待客,樓上是私生活的區域。傳言這是路家的私產,一切按路程的喜好設計,除去臥室和書房的所有地方沈洛都已經看過。
他拿了南方給他的鑰匙,先一步去開門開燈,然後有些拘謹地站在客廳中央。南方帶著路程緊隨其後,那個姿勢與其說攙扶,倒不如說是擁著路程,完全沒有掩飾一下彼此間親密關係的意思。
沈洛當然不會多說什麼,等飲水機燒開了水後,默默地送上去一杯熱水。
臥室的門虛掩著,南方聽到腳步聲便迎了出來,接過水杯後笑著說了聲“謝謝”。
“路程不喜歡別人進他的臥室,抱歉。”南方回身關上門,壓低了聲音與沈洛交談:“對不起,今晚佔用了你的私人時間,平時五六點鐘你就可以回去了。要我送你嗎?確實已經很晚了。”
沈洛左右為難,這個時間公交的末班早已開走,但他總不好上班第一天就要求留宿在僱主家裡。何況這是路程的房子,而他面前的人,是南方。
“或者……你也可以住下來,一樓有間不怎麼用的客房。”南方看上去很疲倦,略作思索的時候抬手去揉了揉額角:“但最好不要跟路程提起。”
沈洛慢慢地拾階而下,大腦像是剛經歷了一場資訊爆炸,從裡面往外輻射著疼痛。南方是個很得體的人,既沒有叮囑他慎言,更沒有流露出任何不信任的跡象。雖然,路程與南方的曖昧足以充當所有娛樂版的頭條,像他這樣的陌生人原本應當被鄭重其事地警告。
可誰又真的能背叛這種信任呢。他按南方的話找到了那間客房,甚至沒有開燈就睡了下去。有人天生令別人無法拒絕,任何一點自卑與怯懦都瞞不過去,沈洛筋疲力盡。
這一夜他睡得很不安穩。
房子的後面有竹林,一起風便簌簌而動,那聲音聽了簡直寒徹肺腑。沈洛半睡半醒間總覺得下了雨,真正起身去看卻只見月朗星稀,反反覆覆,彷彿魔障。
房間隔音極好,他完全清醒地坐在床上發愣,居然沒有聽見南方早就起床下樓來了。眼看著天光漸明,他在客房配套的浴室裡簡單沖洗了一下,依舊穿上昨天的衣服走了出去。
南方坐在沙發上端詳著什麼,沈洛沒料到他會這麼早,頓了頓才走過去。
“睡得好麼。”
南方口吻平淡,視線並未從原處移開。
“還好吧。”話一出口,已知不妥,六點多就洗漱完畢的人怎麼可能睡得還好,沈洛嘆口氣接了下去:“我是說,不算太差。”
南方抬眼看看他,很快把自己手裡的幾張紙遞給他:“告訴我,你最喜歡哪張。”
那全是手繪的簡圖,碳素筆寥落的筆觸如出一轍,顯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都差不多,我覺得……”
南方立刻鼓勵他:“但說無妨。”
“我覺得這個人沒有盡全力,或者說這個題材他還沒有畫出最滿意的作品。”
南方笑了,看向他的眼神裡揉進了幾分真正的溫和:“不錯,希望你跟路程能相處得好一些。至少,別像你的前任那麼僵。”
沈洛猶豫了一下,依舊問了之前小衛沒有回答的問題:“我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需要注意的太多了,我建議你還是自己琢磨比較好。路程最近剛寫完一部小說,正好心情不錯,應該還算是容易溝通的。”
沈洛的眼睛不由自主地亮起來:“是《塵封》的續篇嗎?”
南方搖了搖頭,笑道:“很抱歉,不是。我猜他大概不喜歡《塵封》,短期內不會動筆再寫下去了。”
本想再談幾句路程的作品,但南方的手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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