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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好!”
少年沾溼的短髮上已經凍上冰結,在大廳的氣溫下又頃刻融化,讓他看起來像洗過桑拿一樣溼淋淋的。
外面那麼冷的天,林好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羊絨衫,裡面襯衫領子微微張開在喉嚨口。臉上堅毅的神情未懷一絲恐懼和畏縮,卻只在瞥見顧西賀的瞬間扯開溫柔的動容。
“夫人,我來找西賀。”林好說。
“你來找西賀…”湯加藍差點笑出來:“你憑什麼來找西賀,你算他的什麼人?”
“我們相愛,我們要在一起。”林好如是回答。
“林好…”顧西賀被那保鏢壓制著幾乎發不出聲音,但他的目光沒有一刻從林好的身上移開過。
“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在一起麼?”湯加藍的冷嘲熱諷已經不再能入少年們的耳低,她只是自顧自得把壓迫的論據擺上檯面:“將來怎麼辦?憑你們從社會補習班走出來的成績,一個去做一輩子沒出息的小醫院大夫?一個去唸二流學校的商科出來賣保險?
林好——你口口聲聲說你們相愛,你有真的為西賀的將來考慮過麼!你憑什麼認為,你給他的那種人生,能與我為他鋪的路相比!”
“夫人,我只希望西賀可以快樂。”林好迎上湯加藍挑釁自得的犀利雙眸:“至少現在,他需要我在他身邊。”
“需要你…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湯加藍大笑:“等我把他送出國,去世界頂級的學院深造,那裡不僅有最好的讀書環境,還有數不清出身高貴的少男少女。他們的血統純正高貴,擁有良好的學識和教養。
我告訴你林好,就算我們西賀這一輩子都只喜歡男人,也輪不到像你這樣卑賤的人立於左右!”
“不管夫人如何侮辱我,都不會打消我要守在西賀身邊的決心。”林好的眼睛一轉不轉,微微捏拳的手緊貼褲線。
“你配不上他的,現在他說喜歡你,只不過是因為從小在他身邊的人就只有你而已。”湯加藍轉過身去,對著鏡子理了一下自己的髮梢。從鏡中看到林好的神色微微有變,這個女人,太知道如何拿捏人心了。她攻的就是林好內心深處最柔軟的自卑。
“只要西賀沒有親口對我說出不再需要我,我都不會放棄他。夫人,我從沒想過要得到任何名分和地位,”林好頓了一下:“只要能在西賀身邊,哪怕我只是顧家最卑微的一個家僕,我都甘願。”
“顧家的家僕!呵呵,我們顧家從來不養閒人。”湯加藍忽然轉過身來,直視林好的眼睛:“你會做什麼啊?你能像你爸爸一樣有用首屈一指的廚藝麼?”
“我…我不能…”林好捏緊拳頭:“我…做什麼都行,園丁雜役洗碗工,輔導教師或者保安家丁都可以!只要能在西賀的身邊——夫人,我懇求您不要讓我們分開。我會用我餘下的人生守護他,回報顧家對我的恩情。”
“林好!不要求她!”顧西賀大吼一聲:“在我眼裡,你的尊嚴值得我用生命去捍衛!不要對她服軟——”
“叫他閉嘴!”湯加藍怒眼圓睜,衝那鉗制著顧西賀的保鏢喝道。
那保鏢二話不說,一手扳住顧西賀的下頜骨,當即叫他喊不出聲。
看著男人痛苦的表情,林好的心像被踩踏一樣難過:“夫人!不要傷害西賀——”
他也顧不得禮節理智,踏步衝上前去。兩側保鏢出手攔截,卻被他一個過肩橫斜背和一記單選側後踢乾脆利落得放倒!
“你敢動手?”湯加藍知道林好的跆拳道水平不低,但還從來沒見過他出手。
“我非有意冒犯,”林好立於湯加藍身前,搖搖頭說:“西賀畢竟是夫人的兒子,看他痛苦難道您就不心疼麼…請別傷害他。”
“怎麼教兒子還輪不到你來告訴我。”湯加藍扶著雙肘搖晃到林好面前:“你剛才說什麼?留在顧家做什麼都行是不是?那好——我就看看你,有沒有要我僱傭你的本事。
你都會什麼來著?家庭教師?輔導西賀的功課是吧——昭叔,把齊先生叫過來。”
一支菸的功夫過去,從樓上走下一個大約二十幾歲的男子。他穿著得體的灰色西裝,戴一副文質彬彬的金絲邊眼鏡。
“齊先生是我特地請來的家庭教師,賓夕法尼亞大學物理系的雙PHD學位。駐家式二十四小時貼身輔導西賀的所有課程。”
湯加藍介紹完畢,從顧平昭手裡接過兩份卷子:“這裡是一份國考級別高三年級奧數測試卷,你現在就做,你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和一張演算紙。齊先生只有十分鐘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