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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襲上胸腔,讓他難以平心靜氣。想辯解什麼,卻又無法解釋,他只能站在原地,像個從來就不會說話的啞巴。
毀了,被他毀了。
通往二樓的鐵門被撞開,一個身影衝過來。
「秦可卿你做了什麼?」
裕凡看看秦可卿低著頭,又察覺陳唯的淚痕與嘴角,沉默了數秒,扯過秦可卿的衣襟,不由分說,朝臉頰砸下拳頭。
眼冒金星,然而秦可卿卻既不吭聲也不還手,這種皮肉痛根本傷不了他。
等到裕凡第四拳或是第五拳迎過來,他聽見陳唯喊:不要打了。才想到這樣一鬧會給陳唯添更多麻煩,現在還是表演時間,二樓照不到光,不會有多少人注意到,還能補救。
他舉掌接住攻擊,一個轉手,把這個坐在自己身上而怒氣衝衝的小鬼甩開一邊。狼狽的用一隻手撐著地,站起身子,轉頭推門出去。
「可卿……」遠遠的聽到小小一聲。
什麼歡騰的、興奮的都與他的這個夜晚不符合,他開啟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喂,你別喝這麼快。」
緯哥看著秦可卿一連開了五罐沒停,連忙勸勸。
咖啡店公休,緯哥又恰好結束他的樂團小聚,就接到秦可卿的來電,說是要喝兩杯,語調輕鬆,等到他看到人卻發現嘴角帶傷,眼白淤血。
「打架了?」
「是啊。」
話裡挾帶半點自嘲味,嘴角不怕痛的扯笑。
「贏了?」
「哈,怎麼會輸。」
「果然要喝兩杯啊,走!去我家!」
緯哥家,不過八塊榻榻米的單身宿舍,雖然不大,也夠一個人生活了。秦可卿像只軟體動物,把頭抵在矮桌上,眼神晃顛,眼裡除了啤酒灌還是啤酒罐,頭腦混淆,七分醉意,還不忘評論藉酒消愁這句說的真對。
「可卿啊,你今天要住下?」
「阿?什麼?」
「我說你要住這,宿舍那邊該講一下吧?」
「不用啦,有什麼好說的。」
「少來,小心被記過。」
秦可卿哈哈兩聲,就倒在矮桌上完全睡迷糊了。
緯哥記得他住在大學附設的宿舍沒錯,可那根本是秦可卿胡謅的。
見人明顯的醉了,無可奈何,只好從口袋搜出他的手機,卻發現沒電了,於是他又搜出他的皮夾,想找看看宿舍的聯絡號碼,卻發現了他的學生證。
秦可卿離開之後,裕凡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陳唯卻說:不要緊,還要求他對這件事不要張揚。
陳唯礙於職務,加上他那向來公私分明的處事方法,縱使是那般被強吻,他還是戰戰兢兢地監督演唱會到完畢。
解散了工作人員、場地復原完畢後,陳唯馬上在後臺撥了電話給秦可卿,然而傳聲孔的人聲卻冷冰冰的告知他:您撥的電話未開機,他一個氣餒,猛的轉身,卻剛好看見從轉角地方探出了個身影,那個他絕不會認錯的身影。背影、側臉,或是一個遙遠的剪影他都自信能認出來。
女孩察覺視線,轉頭望向這裡,一個無法掩飾的停頓,摧毀了陳唯任何想回避的機會。
「陳唯。
「你好嗎?」
任何一對離異又再度相見的昔日戀人,公式的頭一句話,尷尬碎了一地。
「不差。那個今天……
「今天的表演很好,謝謝你。」
陳唯儘量隱藏不知所措,期望雙手能自然些,受控制的不握緊拳頭。
「辛苦了。」
「筱青,走嘍。」朋友在前頭要呼。
「那再見了。」
「嗯。」
「陳唯。」
道別,陳唯轉身就要走卻又聽到一聲, 他回頭卻等不到他看見女孩的眼睛,立馬只聽見一句,再下一秒,她已經帶走她的身影了,只留下一步步腳踏聲,讓陳唯錯覺那些腳步是踩在他心上的。
「對不起。」
千言萬語總是同一句話,最讓人心碎,以為淚已盡,恍然,卻又淚流滿面。
「陳唯,秦可卿今天沒回來。」
張舍監丟給陳唯的是一句肯定句,實質上卻是疑問。
「他說今晚在朋友家住,外宿單的話,他說等回來了再填。」
因為謊言難免感到心虛,他卻願意撒謊。
「我知道了。」
張舍監點頭闔上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