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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元的反問藍山很想篤定的回答是,可是不知為何,哽咽在喉。
劉元忽然得意一笑:“你瞧,你自己都不相信,”他似瞧不起他,“居然還敢拿自己不相信的事情去勸說別人。”
藍山即刻想反駁,他和林永哲當然是真愛。忽然他聽到劉元笑道:“林永哲很快就要帶著戀人去荷蘭註冊結婚了,說不定至此就與愛人永久居留。”
藍山呆住,如遭晴天霹靂。
他聽劉元繼續說道:“他的戀人是大學生,兩人很早就認識,林永哲終於等到他成年。”
忽然藍山發覺自耳道里傳出金屬嗡鳴聲,他似聾啞人愕然張著大嘴無從辯駁。
半晌,他從椅子上顫巍巍爬起執拗的反駁道:“不可能他,他說他愛我!”
呵呵呵,劉元冷笑似金屬摩擦藍山的耳膜,他說:“你要是不信,儘管去找林永哲問個清楚。”
說著拉起藍山就往屋外走。
他由著他拉扯,踉踉蹌蹌跌入車裡。
保時捷風馳電掣般衝將出去,路途顛簸,藍山未系安全帶,矇頭蒙腦,一頭撞到保險槓,頓時鮮血直流。
劉元扭曲著臉孔嘲諷:“要為他殉情啊,也要看人願不願意。”
車子終於停在那座熟悉的大宅子。
有熟悉身影走出大門,臂彎裡勾著一隻刺眼的手。
旁邊那人眉清目秀,濃重的書卷氣。與藍山截然不同格調。
兩人邊說邊笑,極其親暱。
忽然邊上有人諷刺:“一個彩雲,一個泥濘。”
藍山再也忍不住推開車門衝了上去。
他倒是要問個清楚,他為何口口聲聲說愛他,轉頭又將這份本該屬於他的情感轉送給他人。
他一向痛習慣了,現實時時逼著他獨自直面苦楚,這次索性一痛到死。
他失去控制,像只瘋狂病犬。
衝過去,質問他!質問他為何不再愛他!
藍山的腦海裡只餘這難以置信的疑問。
至此,藍山的思維已經無法正常運作,他甚至不能思路清晰的組織言語。
他只能出於本能的痛呼:“為何拋棄我!為何不愛我!”
他腦海裡翻江倒海,天地都在顛倒,眼前景物不住晃動,他自覺置身於顛簸獨木舟,遭遇百年難遇海嘯。小船瞬間破碎湮沒於滔天怒浪中。
林的臉也在轉,那張神情眼熟的臉孔。
他嚴厲的說:“你說愛我,轉臉又與劉元出雙入對,我不管你之前私生活多麼糜爛,既然你決定和我一同生活就該尊重我,你不該欺騙我。”
旁邊紫衣男孩露出不屑神情。
藍山幾乎思維宕機,只深深地感覺到他這次是真的要失去林永哲了。
林的神色是冰冷而又漠然的,他短暫的凝視藍山破碎的表情,又望了望他身後的劉元嚴肅的說:“藍山,下次請你動情前一定要三思而為,別再害人害己。”
忽然他看上去露出一次疲態:“也許你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愛我,你還年輕,大可以穿梭於眾多情人間去確定你的感情,可是我年紀大了,玩不起,只想要真感情。所以別再糾纏我。”
藍山忽然明白,他與林之間,再無迴旋餘地,他望著林,深深的望著林,他懂得他此刻的嚴厲已不同往昔,是種對待陌生人的嚴苛。
然他仍仰著臉孔,虔誠的深深的一遍遍的看他,似要將他的臉孔刻入心裡去,這是他曾愛過的證明,終有一日老來倦臥床上,不至於無可回憶。
那樣多悽慘啊,人最怕到死時仍覺得這一生百無聊賴,那他這一生就真是一場罪過。
林永哲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藍山,終究決絕的拂袖而去。
一個金錢的奴隸。
一個空洞的騙子。
一個會作戲的小丑。
罷了罷了,無可留戀。
藍山只覺得視線模糊,伸手一摸,滿手是血。他忽然咕噥一聲笑了,笑得詭異而又慘烈。
至此,他痛失所愛。
年輕的愛情大抵都是慘烈的。
☆、第 26 章
林永哲攜小男友乘第173班次航機。
小男友到底年輕,經歷瞭如此浩劫居然能安然入睡。
林感謝小男友銘申的體諒,非但不去過問兩人過往,還溫顏安慰,他一向喜歡知書達理的大學生,這些人聖賢書讀多了,自有一派瀟灑氣度。
銘申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