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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還是能當錢花,清高能治你爹的病嗎?清高能當學費繳嗎?”
王久久見他沉默,知道火候也差不多了,於是放鬆的仰躺在彈簧床上享受他的劣質香菸,一邊抽一邊咕噥:“你看你這麼帥,雖然這麼說我很不甘心,但你小子生的確實比我好,瞧這臉,瞧著身材,就算在大華夜總會里也是數一數二的。你去了,肯定大受歡迎,你不知道那幫臭八婆,越是看著傻呆呆的,她們就越喜歡,你去了,那錢還不得跟下雨似的,嘩嘩的砸給你。”
“到時候,別說賺吃飯錢了,在深圳買房子都不成問題。”
王久久看著藍山的側臉,有著遲疑的神色,他使勁吸著白煙,不慌不忙的做那根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作咱們這一行,錢來的快,只要你不像我這麼能糟蹋錢,我保你不出一年就能風風光光的金盆洗手。”
“藍山,兄弟我犯不著逼你,路都是自己走的,是走那條羊腸小道呢,還是那條康莊大道呢,你自己決定。”
滿室的粗製濫造的菸草味嗆得他喘不上氣來,藍山悶悶地捂著胸口,他覺得那裡有個大洞,怎麼也補不好了。他還記得,上星期王久久錢包的厚度,那是一萬人民幣鉅款的厚度,那個厚度曾經一度是藍山遙不可及的夢想。
然而他的夢想在王久久面前,卻像吃頓飯那麼簡單,簡直就是唾手可得。
在去夜總會做兼職前一晚,藍山最後一次去給劉元送水,水桶上仍標示著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聽說這小小的一桶水價值50美金,藍山現在明白50美金的價值,他更想知道這價值50美金的水是什麼滋味,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聖水,會不會甘甜得像加了蜂蜜,在藍山閉塞的視野裡,他想象的範圍截止於此。他的手顫抖著,在電梯間裡,拿鑰匙在封口處戳了一個指甲蓋似的風口,他拿出從路上撿的一根小小吸管,心驚膽顫的吸著‘金水’。
果然,錢砸的水的滋味就是不一樣。入口甘冽,思緒清明,原來矜貴的水還能起提神作用,藍山苦澀一笑,滿臉的窮酸。
敲開門,仍是劉元,室內再沒別人。藍山疑心原來的老人是他幫看家的管家,主人回來了,他也就失業了。
劉元的笑容仍是斯文的,可是說出的話卻叫他脊背發冷。
“水好喝嗎?”
藍山嚇得一哆嗦,臉頰僵硬做不出任何無辜的表情,說不出任何辯解的語言。
“別害怕,我不會投訴你,更不會向你索賠,不過我得提醒你,不是每一個戶主都像我這麼開明。”
“你、你怎麼知道。”藍山羞恥的垂下頭,侷促不安的弓著腳背。
其實劉元到希望他能稍微替自己辯解一下,哪怕是撒謊說他沒有。或者他真正希望的是藍山能像他一樣舉止文雅,起碼是個講究職業道德的文明人。
然他卻完全忽視了藍山的成長背景,他是這樣的高高在上,養尊處優,高貴不可一世,如何能容忍這樣粗鄙不堪的傢伙,即使初見時是有好感的,這種生活習慣的差異和文化思想的巨大隔閡,仍舊是難以逾越的鴻溝。
從這一刻起,劉元是瞧不起他的。
劉元隨口吃著進口的朱古力,包裝上仍是藍山看不懂的燙金英文字母,他的臉孔有些冷漠,聲音更冷,他說:“你把水拿回去自己喝吧,記得明天再送一桶來,兩桶水的錢都由我支付。”
藍山覺得劉元甩了他一個無形的巨有力的耳光,足夠他耳鳴眼花,昏頭昏腦。他的臉,他的胸膛,都承受著羞恥的劇烈衝擊。藍山以為自己要死掉了,起碼是要丟掉半條命。
真他媽倒黴!藍山一拳搗在電梯鋼鐵牆壁上,抬頭一看,一個閃著紅光的攝像頭。他的心臟劇烈一收,臉孔再次火燒火燎。
☆、第 4 章
當晚,他當機立斷,辭掉了送水的兼職,他是在丟不起這個人。其實這份工作真的挺不錯的,有電梯做,每月有200元人民幣可拿。
王久久從外面回來,蘸著刺鼻的香水味,身上是新衣服,也許內褲也是新的,一進門就忙活活的把東邊靠牆的飯桌硬生生捯飭的乾乾淨淨,末了又拿清潔劑來來回回沒完沒了的擦那三尺小地兒。
藍山瞪著滿地鍋碗瓢盆愕然:“王久久,你忙活活的幹嘛呢,日子不過了!”
“等會兒有家政公司上門送電腦,你幫飭幫飭。”王久久得以的攏著僵硬的髮型,噴多了髮膠摩絲,髮絲硬的像鋼筋混凝土。
藍山一骨碌爬起來很土鱉的喊道:“什麼?!電腦?!”
嗯哼!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