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費薩低聲向他說了幾句話,孩子點頭走開了。接著他開始清點人數,檢查傷亡狀況,有三個人受了傷,其中一個傷勢嚴重,子彈擊中胸口,卡在肋骨上,使他陷入半昏迷狀態。
費薩和賽伊德合力將他抬到一張桌子上,剪開他的衣服檢查傷口。小男孩離開了一會兒,送來一些急救品,麻醉劑、刀片和針線。這是一次很糟糕的手術,子彈的衝擊使肋骨折斷,斷裂的骨頭又再次刺進肺裡,這使傷患的生命像沙子一樣飛快流逝。費薩雙手沾血,最後不得不在傷者極度痛苦的情況下放棄了救治。
“賽伊德,把他抬到旁邊去。”費薩在舊毯子上擦了擦手,手指上的血正在以極快的速度粘稠凝結,他的眼睛裡沒有什麼難過和氣惱,看起來只是對擦不乾淨的手指感到有些不耐煩。死亡和離別是經常會發生的事。麥克看了一眼那個打了麻醉劑,呼吸正逐漸變得困難微弱的重傷者,生命消逝令人遺憾,他轉開視線,目光正好和賽伊德撞在一起。
這個不經意的對視似乎惹怒了對方。賽伊德不像費薩那樣有城府,心情不好時就會找個發洩物件,很不幸,一個身份尚未明朗的外來者觸發了他的情緒。
賽伊德走過來,舉起槍托對著麥克的頭部就是一下。麥克伸手抓住槍身,這個反抗動作立刻被另外兩個人制止了,他們抓著他的手臂並按住肩膀,賽伊德的槍托飛快地砸在他的額頭上,傷口流出了血,賽伊德還想再來一次,這回槍身被艾倫擋住。
“夠了。”艾倫說,“折磨手無寸鐵的人會讓你有快感嗎?”
賽伊德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轉身走開了。費薩說:“把他綁起來。”
麥克剛獲得自由不久的雙手再次被綁在背後,哈森推搡著他,把他推向牆角。他們在這裡略作整頓,稍事休息。一個小時左右,地下室的頭頂傳來腳步聲,從樓梯上下來一個全身裹著黑色罩袍,蒙著面紗的女人。
小男孩跟在她身後,對著沙特眨眼睛,兩個孩子相當熟絡。女人把一些烤餅、肉餡米飯和椰棗分給費薩他們。這些人拿到食物後各自找地方吃起來,保持著令人驚訝的安靜。吃完飯,費薩和手下開始討論下一步的行動,他大部分時間使用當地方言,偶爾徵求艾倫意見時才用英語,問題通常是“我們要從這裡進攻,需要三到四個人掩護”或者是“如果你帶著兩個人繞過警戒,我們有足夠火力吸引注意”。
他們對艾倫的稱呼是“鷹”,不只是身為領袖的費薩,粗暴的賽伊德和行動力過人的哈森,其餘人對待他的態度也非常懇切,似乎他真是某個值得信賴的人派來幫助他們進行自由之戰的志願者。
麥克開始猜測這個暗棋委託的目標人物是誰,會不會是薩倫基爾的某個高階官員,甚至國家領袖,因此委託人才會如此神秘不肯洩露身份。所有的暗棋委託都有相同的一點,目標關係重大,在某一個時間段中發生的數起事件互相關聯,這需要不止一個人來執行委託任務。麥克回想起臨走前露比交給他的職業殺手名單,他相信這些人中的一部分已經滲透進來,也許就在周圍。他的目光向眼前的人掃去,在心中一一過濾,試圖對號入座。然而除了艾倫,其他人都不符合條件。費薩和他的部下是職業殺手的可能性非常小,而且在露比提供的檔案中也並沒有薩倫基爾的當地人,這意味著在這個城市中出現的外國人最為可疑,比如他自己。
麥克不知道神秘的委託人是透過什麼方法讓艾倫成功獲得薩倫基爾自由軍的信賴,使他們經歷了軍隊的圍剿後仍然能夠在新的秘密據點放心地閉上眼睛與他同處一室。麥克坐在地下室的角落中,重傷者的呼吸漸漸停止了,死亡來得平凡而寧靜,令他想起沙特滿懷信心的話:我們的靈魂是一隻鳥。他忽然感到疲倦和飢餓。
艾倫從對面挪過來,坐在他身邊。
麥克看著他,費薩和其他人雖然睡著了,但是在地下室裡並沒有什麼低語和悄悄話能夠逃過他們的耳朵。艾倫把一張已經冷掉開始發硬的烤餅送到他面前,地上還有半罐喝剩下的清水。
“吃點東西?”
“謝謝。”麥克沒有拒絕他的好意,他們很久以前就學會在逆境中抓住一切有限的幫助,更何況現在這種幫助來自他最信任的人。
“他們叫你鷹?”
“是的。”
“鷹是你的名字?”
“準確地說是代號。如果你真是間諜,應該知道代號是什麼意思。真名太容易產生輻射性的聯想和追查。”
麥克對代號的概念不感興趣,他從艾倫手中的罐子裡喝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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