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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常棣的手攥緊了些,爆出分明的筋脈,不過語氣上還是剋制得平緩地說:“待會我想和您談談。”
“好。先把早餐吃完。”常靳張開了餐巾,又說:“孫易,給李契請老師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站在一邊的孫易此刻笑了回答:“都安排妥當了。”
常靳轉而向李契說:“爸爸給你請了家庭教師,我們這種家庭的孩子不需要去學校上課。”
李契心想這就是土豪的生活麼?他點點頭,然後問:“我可以學畫畫麼?”
“當然可以,讓孫易去給你找最好的老師。”常靳說。
常棣已經將盤子裡的食物很快的吃完,用餐巾擦了嘴,起身說:“爸,我吃完了,去書房等您。”
“好,你去吧。”常靳沒有在乎常棣現在表現出的情緒。兩個兒子暫時的不合在他看來是正常的。這種事情現在不能接受,將來也要接受,畢竟血脈相連是分不開的。
吃完早飯,正準備回房間的李契就聽到一扇門後傳來響亮的爭吵聲。
一個聲音是常棣的,他在說:“你這樣做對得起媽媽麼?她屍骨未寒,你就把你和□□生的小雜種帶到家裡來!”
“有些事情你以後會明白。但現在他是你弟弟,這是不容改變的事實。”常靳說。
“我不會承認他是我弟弟。”常棣說。
緊接著傳來的是腳步聲,李契連連往回退,他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與正在氣頭上的常棣碰面。可是廊道冗長,避無可避。而那扇門的金屬門鎖已經傳來了響動。情急之下,李契開啟了離自己最近的一扇房門就鑽了進去。一人的腳步聲從門口而過,他靠在門後聽著那腳步聲音遠去。
這時候他才有心去注意到這間房子裡的陳設。那並不是一間臥室,而是琴房。在淡紫色的窗簾前面放置的是一架原木色的三角鋼琴。再往旁邊看,一整面牆上掛了一副巨大的油畫,一個盤著黑髮的優雅女人正嫣然微笑。李契在看到的第一眼幾乎就猜到這一定就是常夫人,常棣的母親。
漂亮,優雅,光從畫就能知道她有多麼溫柔。這種氣質自然是豔俗的母親所不能比的。可人的生活境遇又不能自己去選擇,母親不想成為賣皮肉為生的女人,他也不想是□□的兒子。可哪能個個都是貴族夫人、小姐、少爺的啊。李契不能去改變過去,不過如果可以,他倒是願意能和常棣好好相處,至少讓他不討厭自己。
下午,李契覺得常棣也許應該氣消了,就翻出了那塊手帕,惴惴不安的去找人。在綠茵茵的花園裡,李契見到了他,連方浩也在。
“對不起,昨天弄髒了地毯。”李契認真道歉,又拿出手帕雙手遞過去:“這個,以前,謝謝你。”
常棣不理他,將目光轉向另外一邊。方浩卻笑著一把接過了手帕,在鼻子邊嗅了嗅:“還挺香的,我替棣哥收了。”
常棣一把就從方浩手裡奪了走,順手放進了自己口袋裡。手帕這事按理來說過了這麼多年自己應該忘記了,可當這個弟弟一遞過來,那些記憶便全湧現了出來。
“你還不走?”他動了動嘴唇,吐出幾個寡淡的字。
“哎,你瞧你,別總板著臉了。李契這不是來和你道歉……。”方浩笑著說,可話還沒說完,下巴就被常棣一把擰過,唇堵了上去。
李契睜大眼睛幾乎有些震驚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自己哥哥正在和方浩接吻……,不但如此很快那方浩似乎就被吻動了情,呼吸紊亂地完全依抱過去,就連舌頭也自主探出交纏在一起。
心臟在李契的胸腔內猛跳了一下,他反應過來連忙拔腿就跑。也不知道是草地太軟還是他的腿發軟了,總之逃跑得很不利索。其實他覺得自己不該大驚小怪,這種事從小到大見到麻木,可現在偏偏平靜不下來。
李契跌跌撞撞,又管不住自己眼睛時不時的還回頭看一下,走到廊道里的時候“咚”地一聲就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那人就像一堵牆立得紋絲不動,李契卻跌坐下去摔到了地上。他抬起頭髮現眼前的穿著黑西裝的男人真是高得如同籃球運動員。
“沒事吧,小子?”高大男人伸出一隻大手給他。
李契藉著那隻手的力氣站起來,又拍了拍屁股說:“我沒事。”
“哈哈哈。你就是老大剛帶回來的小兒子吧?”男人大大咧咧地笑道,他是張國字臉,臉大,嘴巴更大。
常靳從他身後的門裡走出了來,嘴裡叼著菸斗說:“就是他。找個吉利日子,請兄弟們喝個酒也讓這孩子認認叔叔們。李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