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
他的腰背微微僵硬了一下,幾秒鐘之後才抬起頭。望著常靳灰敗的臉色,輕聲開口。
“他回日本了,你想見他,我派人去接回來。”
常靳的眼睛裡一時現出了疑惑之色,唇間無力翕張。
“他……走了?”
常棣的眼神很平靜,看著父親那一剎那間的失落,鎮定的點了下頭。
常靳緊緊盯著常棣的眼睛,久久之後才緩慢鬆懈下去,嘴角慢慢扯出一個苦笑。
“他……這麼恨我啊……”
常棣低頭吻了一下他的手心,輕聲說。
“我派人去接,好麼?”
他等了很久,才等來常靳低低的一聲嘆息。
“不必了。”
常棣垂著眼睛,握著常靳的手,靜默無聲地坐了很久。
一直到常靳慢慢開口,問道:“公司的事情怎麼樣?”
常棣簡單彙報了幾句,簡明扼要,清楚明白。常靳微微點了下頭,然後說。
“有你在,爸爸很放心。”
常棣凝視了父親足足一分鐘,忽然輕輕開口問。
“爸爸,你當初是怎麼認識媽媽的?”
作者有話要說:
☆、淚飛頓作傾盆雨
常靳有點驚訝,但是眼睛卻亮了一下,他努力扯出一個微笑,思索著慢慢回答。
“你媽媽……那時非常漂亮,白色長裙,在音樂節的開幕式上,扶著大提琴,起身向臺下鞠躬。”
“舞臺上那麼多人,舞臺下那麼多人,那一眼,爸爸眼裡從此就只有了你媽媽一個,想盡辦法也要追求到手。”
“後來很快就結婚了,然後生了你……爸爸真是開心……”
常靳說得很吃力,斷斷續續,他像是極度疲倦,慢慢地要睡了過去。
常棣等了半天,見他呼吸逐漸平穩,就把他的手放回被子裡,起身要離開。
他發出一點小動靜,常靳突然醒了過來,含糊不清的叫了一聲。
“常棣!”
他立即站住,快步走回來,俯下身聽常靳說話。
常靳發出微弱的聲音,說了最後一句話。
“如果不能對李契好一點,那就……完全忘記他吧……”
常棣緩慢認真的點了一下頭,常靳揚了下嘴角,逐漸陷入到昏睡中去。
這天半夜,常靳去世了。那場堪稱完美的手術,僅僅讓他的意識在最後清醒了一個小時。
十二月二十一日,臨海市迎來了一場冬季罕見的凍雨。
烏雲鋪天蓋地,明明是白天也暗沉如夜。李契靠著窗戶,一動不動,他看著天空烏雲壓境,看著第一滴雨滴從天而降,一絲絲、一滴滴連成一片,最後將臨海籠罩在一片大雨之中。而他的一顆心彷彿也在亂雨的浸淋之下,泥濘不堪,呼吸都變得困難。
剛從外回來的陸徵,看到他這麼楞神,不禁過去小心安慰道:“心情不好?發生什麼了?”
李契沒有轉頭,依舊看著窗外:“沒事,因為天氣吧。”
陸徵攬了他的肩膀:“傻小白,下雨不是常有的事麼?”
“我不喜歡下雨。”李契回過頭看他,忽然問:“你的父母呢?他們都是什麼樣?你怎麼沒有和他們住一起?”
“他們不在臨海,我不是本地人。”陸徵說:“我爸也是警察,所以我從小就立志一定要做個和我爸一樣的好警察。我媽是小學老師,教語文的。他們現在都退休了,我爸爸沒事就去釣釣魚散散步,我媽喜歡跳廣場舞。”
“嗯…。”李契輕輕應了一聲低下頭。
陸徵看不見他的眼睛,卻見一行淚從那臉頰上滑了下來。他以為自己說錯了,趕忙地將李契抱緊在懷裡:“怎麼哭了?是不是想家了啊?沒事,你還有我啊。”
李契沒有回答他,只是埋在他懷裡越哭越厲害,就和窗外大雨似的。雨聲和哭聲交錯在一起,陸徵心都碎了。
這一場凍雨,同時也將城市另一端洋洋灑灑鋪開的一公里雪白蘭花打得七零八落。
浩然集團的大老闆安一白專機返回,出席好兄弟常靳的葬禮,常棣沒能如約去機場迎接,安一白在兄長陪同下直接到達了追悼會現場。
散碎的脆弱花瓣蜿蜒了一路,每隔數米的黑西裝男個個澆得渾身溼透,卻矗立有如標槍,安一白的加長子彈頭座駕緩慢駛過深藍色地毯,到了盡頭時開啟車門,幾個人搶上來給他打傘。他卻仰頭看了眼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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