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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生,你不能這樣。”女秘書一臉驚恐,憤憤看闖入的不速之客:“先生,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常棣正低頭看著手裡的檔案,他背後是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俯視整個海灣的全景。而身前的那張辦公桌也無比遼闊。這個位置,那張椅子就是常靳所坐過的。
李契站在門口晃了個神,然後與抬起頭來的常棣對上了視線。
“常總,這個人……。”女秘書為自己的失職慌張地解釋。
常棣卻抬手製止她繼續說去,只是說:“你出去。”
女秘書愣了一下,沒意識到說的是自己。而李契則已經堂而皇之地往裡頭走了進去。
“要見你一面真不容易。”他說,轉了皮椅坐了下來。
“為什麼不先打個電話給我?我可以去接你。”常棣對於李契的突然造訪也感覺到無比意外,並且歡迎之至。
李契勉強一笑,聳了肩膀。
女秘書聽到這對話才發現原來自己是自找沒趣,悻悻然地退了出去。等她走後,李契才又重新繃了一張臉,盯著常棣。
“怎麼了?”常棣被這眼神看得居然有些微微發毛,曾幾何時在烈焰熊熊下他就是被這樣眼睛給盯著,然後涼透了脊背。
“爸爸是怎麼死的?”李契直截了當的問,在常棣的面前他已經不需要任何的掩藏。
“車禍,在去原藥中心的路上。”常棣流露出了些痛苦之色,畢竟目睹了父親車禍的慘狀,那是他記憶裡揮之不去的陰雲。
“意外?”李契問。
“不然呢?”常棣嘴角抽動了一下,緊盯了李契。
“別緊張,我不是說你。”李契垂下了眼睛,語言一時難以組織起來。
“那?”常棣逐漸皺起了眉頭。
“昨天我去長寧見了老鷹,然後在那你猜我見到誰和他一起了?”李契看了他說。
“誰?”常棣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人我以前見過,但是不知道有沒有記錯。很高,大概有兩米以上……。”李契說。
“是段海?”他話還沒有說完,常棣就篤定地說。
李契扯了一下嘴角,看著常棣。
常棣攥緊了拳頭,骨骼關節卡卡作響。段海是跟著父親打江山的元老,懷疑誰也絕對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忍耐克制了一陣後,他問:“然後呢?他們說了什麼?”
“段海找老鷹要錢,但是老鷹最近財務似乎出了點狀況,不願意給。段海還說爸爸小氣,虧待兄弟。”李契說。
常棣皺眉沉默著,大腦裡卻是在飛速調取著回憶。原藥處理中心的負責人是段海,當天就是他打電話來說廠房起火,父親常靳才會深夜驅車而至,在高速出口遭遇重型卡車。
關於此事也經過了調查。但肇事司機當場死亡,現場沒有發現任何與身份有關的資訊,而肇事車竟然是一輛□□。交管部門蓋棺定論,這起車禍就是一出違規車輛深夜超載引發的交通意外,肇事司機在殯儀館冷凍了數月之後按無名屍體火化了——其實那堆卡在駕駛室裡支離破碎的爛肉已經根本稱不上是具屍體。
忙於父親的搶救和公司的事情,交通事故的前前後後都交給了父親的左膀右臂段海去和警察接洽。一直至今,他都認為這是一場意外!
憤怒與自責一齊湧上,常棣的眉心不受控制地抽搐跳動,他將手掌壓上了自己額頭,五指痛苦地揪緊。
坐在一邊的李契,眼神涼涼地看著他。透過常棣的表情,一切都很瞭然了。
“給爸爸報仇吧。”他說:“幸好我們現在佔據了主動不是麼?趁著段海還不知道被發現,從他那得到周厲謀殺的證據。而且我也發現,周厲經營的畫廊實際做著製假的勾當,這兩項罪名,應該夠讓他在牢裡蹲上後半輩子了吧。”
常棣痛苦得難以自抑,遮掩了的面目下只發出了“嗯”的一聲。
李契站了起來,繞過桌子走到了常棣身邊,伸出手輕輕攬住了他的頭。常棣的身體微微僵直,而李契的手心卻很柔軟,讓他慢慢靠在了自己小腹。同時滋味萬千地看向落地窗外的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復仇
深夜裡的碼頭,褪去了白日的繁華喧囂,只剩下黑色的海浪在拍打著堤岸。鋼鐵吊機如龐然大物橫立海天之間,集裝箱是積木壘成了巨型迷宮。
從段海一入碼頭,就被一雙眼睛盯上了。暗沉的瞳孔,平靜如現在海面,可誰也不知道那深邃的之下藏著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