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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裡。”夢收回視線，臉色已經好了許多，從暗角走出來。“有什麼事直接告訴我吧。”

郝奇別過臉不去看他，依舊對著浩逸說：“腦後的一擊可能影響到他的視力和聽覺，他的腿即使治癒了也會有輕微的跛動，其他地方的問題倒是沒有大礙，就是他的身體會大不如前……原本還能活得健康的人變得半死不活，如果醒過來的話，不知道他自己會怎麼想……這到底是對誰的懲罰？”

說完最後一句話的郝奇無視夢難看的臉色，徑自離開。

“你去哪？”浩逸急忙追問他的去向：拜託，別留我一個人在這裡啊，我可不想當炮灰！

郝奇頭也不回：“去看剩下的那兩個死了沒有。”

“啊！我也去！夢，我先走了。”浩逸受不了了，急忙離開那個看了會做噩夢的人。

夢在手術室前佇立許久後，抬起腳，落寞的離開。重症監護室前，路智鑫正在逐個立病案，看見郝奇走過來便迎了上去。

“怎麼？這麼累都不去休息？”

“沒這個心情。”郝奇按了按太陽穴，問：“剩下的兩個情況怎麼樣？”

“手術都成功。那個嚴重腦出血的九成植物人，另一個胸口中彈的意識堅強點的話就能很快醒過來……”

“那我弟弟呢？”重症監護室雖然隔得比較遠，但畢竟是相鄰的。晶晶聽見這邊有人在分析病情立刻將視線轉移到他們身上，人還是貼著隔離玻璃不動。“我弟弟什麼時候醒？”

晶晶渴望的眼神在郝奇和路智鑫之間掃來掃去——郝奇輕咳了一聲別過臉，意思是讓路智鑫去說。

“你弟弟啊……”路智鑫有點犯難：“左右護法”正在重症監控室裡二十四小時觀察病情，要是說的太直接讓這個女人暴走就糟了……

“……如果，恢復情況良好，三個月之後就能出院了。”我說的是恢復情況好的人！上帝啊~原諒我善意的謊言吧！

“如果……情況不好呢？”晶晶問的小心翼翼，滿眼期待的看著路智鑫，希望能從他口中聽到不壞的結果。

“……”路智鑫招架不住了，求救的眼神飄向郝奇，後者立刻拿過他手上的病案使勁翻閱。

“晶晶，別擔心。”浩逸見他們兩個都不說話，未免晶晶起疑，急忙把話接上。“曉宇他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希望如此吧……”晶晶收回視線，擔心的看著躺在病床上插滿管子的宇。“弟弟，快點醒過來啊……”

夢坐在沙發上，眼睛緊盯著螢幕——宇正靜靜地躺在那裡……他好乖，就像睡著了等著自己去叫醒他一樣……

看著他床頭的心電圖一下一下的跳過，自己的心跳也跟著起伏跳動——要是它突然停跳的話，自己的心也會跟著停止跳動吧？

“上帝啊！雖然我一直不相信你的存在，但是這一刻我希望你是真實的！我求求你，別帶走我的宇！如果因為同性戀違反了上帝創造的秩序而要懲罰我們的話，我誠懇的祈禱懲罰能降臨到我身上！一切都是我的錯！他是無辜的！我願意用自己的一切來換回他的生命！……如果你一定要帶著宇下地獄就踩著我的屍體過去！連同我一起帶下地獄吧！沒有了他，天堂對我也是種折磨！……求求你，我不能夠沒有他，求求你……”

夢兩手合十放在胸口默默祈禱沒有注意到站在門外的應律衝悄悄地將門掩上。

“大少爺，三少爺快到了，要派人去接麼？”其中一個手下詢問道。

“你派幾個人過去，剩下的人看住小少爺，別讓他做傻事。”應律衝隔著門板朝夢的方向望了一眼，收回目光冷冷的說，“我出去走走，馬上回來，如果這裡除了什麼差池你知道該怎麼做？”

“屬下明白，少爺慢走。”守在門口的手下異口同聲。

應律衝隨意的走在醫院的過道上，可眼神犀利全身散發的寒氣使過路的人紛紛避讓。

——“我不能愛上你！這是上帝不允許的！我不想做被上帝遺棄的孩子！”

……

“真的對不起，我還是不能接受。因為……你是少爺啊！現在是，以前是，以後也是！”

……

“大少爺！請別再玩弄我了！耍我很好玩麼！？我也是人！我不是玩具！為什麼非我不可！為什麼……”

……

應律衝停住腳步，伸出手用力的握住窗框。

……為什麼……

如果我像小弟一般不顧一切的愛你，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