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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昨天晚上還打過電話……”陳婕妤泣不成聲,早上的微笑完完全全消失殆盡。她緊緊揪著沈麟的衣襟:“今天、早上就……”
“嘭——”一朵巨大的煙花在天空中炸響,徐珏轉頭看了一眼窗外,將視線調回正在播放著新聞的電視上。
新聞中正好在播報一條飛機失事的新聞——播音員無甚情緒的聲音機械地念道:“自北京時間今早十點到目前,確認死亡的人數已經上升至一百零三人,其中有十八名中國人,另外還有六十九人失蹤……”
“嘖,竟然在除夕的時候出這種事情,這些人家怎麼過年啊?”徐珏衝著徐媽媽感嘆一聲。
徐媽媽面色嚴肅:“等下你們那個師姐回來了,就別再說這個事情了。”
徐珏一愣,正想問點什麼,卻被徐媽媽推出們去:“快去看看他們在幹什麼,這麼晚這麼冷,一個二個都別感冒了。讓他們回來吃水果。”
“哦。”
剛剛走到小花園入口處,那對與現在漫天爆竹的歡樂氣氛不符的,相擁在一起的身影就讓他停住了腳步。
陳婕妤趴在沈麟懷裡,好像在哭,後者正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安慰似地。
猶豫著要不要上前,猶豫著要不要打擾他們,猶豫著要不要馬上轉身離開。
沈麟抬頭,自然而然看到了漫天煙花下,正正立在自己前面不遠處的徐珏。但他立刻移開了視線,垂下頭去貼著陳婕妤的耳朵,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徐珏轉身就走。
回到家也一言不發,靜靜地坐下一個接一個地削水果。
徐媽媽正在認真地看春節聯歡晚會,倒是沈耀天問了一句:“怎麼了?”
“沒怎麼,他們應該一會兒就回來。”徐珏繼續削蘋果,原本應該順順溜溜一大長條皮,刷刷斷了十多次。
一個蘋果也只剩下了半個,還染了一片紅色。
“啊呀,你這小破孩!”徐媽媽一把從徐珏手上搶過蘋果和刀子,將兩者放在茶几上,慌慌忙忙跑去找創可貼,邊翻箱倒櫃邊心疼地責怪:“怎麼去讀個大學讀了一年多就連蘋果也不會削了?也不會注意點,就你這麼粗心大意的,怎麼拿手術刀做手術啊?”
徐珏懶得跟媽媽爭辯,受傷的左手懸在垃圾桶上方,看著殷紅的血液滴滴答答落進垃圾桶裡,將雪白的垃圾袋染的鮮豔。
傷口挺深,估計得留疤。
卻並不怎麼疼痛,只是心裡不舒服。
莫名的怒氣一陣一陣湧上來——為什麼連蘋果都不會削了,為什麼大家都好像有什麼秘密不能說一樣,為什麼……沈麟要抱著陳婕妤?
創口面積太大,一塊創可貼包不住。
就在這個時候,沈麟和陳婕妤一前一後走進客廳。陳婕妤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可上翹的嘴角和微彎的眼眸並不能遮住眼眶周圍的浮腫和通紅的鼻尖。她挺不好意思地說:“大過年的,真是對不起你們。可是我又沒有什麼親人在這邊……太對不起了。”
徐媽媽一臉心疼地看著她:“哎呦,說的是什麼話啊。今天什麼都別想,跟著我們過年。有什麼事情都以後再說。”
“謝謝阿姨。”陳婕妤依舊是笑,只是有一顆眼淚不小心從眼眶裡滾了出來。
沈麟即時掏出一張紙來遞給她。
徐珏將手上纏了一半的創可貼撕下來扔在垃圾桶裡,幾大步越過他們走上樓去。
“這小破孩,這是鬧什麼彆扭?”徐媽媽匆匆忙忙看了徐珏一眼,轉而問沈麟,“你還記得家裡的紗布在哪裡嗎?你哥剛剛切到手了。”
“哦。”沈麟的聲音沒什麼起伏,也不大不小,“忘記了。”
“那就用三塊創可貼吧。”說著,徐媽媽抓起旁邊的創可貼盒子就跟了上去。
沈麟自始至終都沒有轉頭看徐珏一眼。
沒有關心,沒有幸災樂禍,甚至連一點感情都沒有……徐珏握緊了拳頭,拉開臥室門走了進去,開啟電腦將聲音放到最大,躺在床上。
徐媽媽跟了進來,被震耳的,外面爆竹和裡面音樂交雜的聲音刺得皺了眉頭,輕輕拉過徐珏握得緊緊的拳頭,仔仔細細將創可貼一個一個貼上去:“我說你今天是怎麼了,一直在鬧什麼彆扭?是不是怪我們沒有告訴你你們那個陳師姐的事情?”
徐珏將腦袋別向另外一邊,看著窗外明明暗暗的焰火:“沒有。”
“我現在告訴你,你等下要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啊。”徐媽媽拍了拍徐珏的臉頰,“那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