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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晨的手機一直關機。夜裡,鍾凱打電話去洪晨宿舍,接電話的恰好是洪晨。鍾凱聽到他沙啞的嗓音,心情更沉重了。“晨晨;你還願意見我嗎?”洪晨沉默了半晌,鍾凱聽到他的抽噎聲,洪晨憤怒又痛苦的哭喊:“我恨透了你!你把我毀了!你把我毀了!”
已經是夜裡十點多了,于敏還沒回來,阿姨和洪晨都很擔心。十一點多,于敏才回傳呼,說還差兩站到家,洪晨要阿姨先睡,自己穿上外套,開門去接人。
街道上依舊一片繁華景象,風很大,但畢竟已是五月,並不太冷,洪晨站在馬路邊數著來往車輛。旁邊是酒吧,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醉醺醺的出來,抱著大樹吐得一塌糊塗,最後癱坐在地。
洪晨吃驚的望著他,來往的行人很多,卻沒一個人去管他,或幸災樂禍的笑,或厭惡的掩鼻避開。洪晨只好走過去,推推他:“喂,起來,打車走吧。”那人耷拉著腦袋,不醒人事。洪晨又搖晃了幾下,那人臉向後仰著,洪晨眼皮猛的一跳,是鍾凱!
洪晨氣恨恨的用力一送手,鍾凱仰倒在地,洪晨起身走開,怨恨的看著。路人從鍾凱身邊經過,指指點點,有個年輕男子還用腳踢了踢鍾凱的腰,洪晨衝過去,怒喝:“你有病啊!”年輕男子被身邊的女伴拖走了。
洪晨蹲下身子,扶起鍾凱,從袋裡掏出紙巾,輕輕拭去鍾凱嘴邊的穢物,懷裡的鐘凱象個熟睡的小孩;一個在外面玩累了,才知回家睡覺的孩子。
洪晨吃力的把鍾凱背進臥室,把他放倒在床上,坐在地板上喘了口氣後,又去衛生間打了盆熱水給鍾凱擦臉,擦手,倒了杯水放在床頭櫃邊正準備離開,忽聽鍾凱含糊的嘟噥了幾聲,他扭頭望著鍾凱。
他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手不由自主的拉開褲子拉鍊……
洪晨懷著羞恥和對自己的痛恨逃離鍾凱的住處,漫無目的的奔跑在無人的街道上,直到跑不動了,他雙膝發軟,跪倒在地,恐慌的嚎哭劃破寂靜的夜。
鍾凱站在男生宿舍樓下,被大雨澆得渾身溼透。他倔強的站在那兒,仰著臉望著六樓的那扇窗戶,雨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令他眼睛生疼,自從初戀女友與一個有錢的老外出國後,他再也沒幹過這種自虐的傻事。他從未料到,有天他會因為愧疚和難以割捨而為一個男孩在大庭廣眾下淋雨,幼稚而荒唐。
許多窗戶都推開了,一顆顆腦袋伸了出來,好奇而興奮的觀望他,議論紛紛。
鍾凱垂下了頭,很沮喪,凍得直哆嗦,狂傲和自負被風吹雨打去,心裡空蕩蕩的,他很後悔,很後悔,早晨醒來發覺自己躺在床上,他還很納悶,當看到床頭櫃放著一杯水時,他才恍然。
我已經表了態,他還不肯原諒我;我這樣丟人現眼,他還無動於衷;半個小時了,我還要站下去嗎?死在這兒?我他媽中邪了!我這個樣子算什麼?*來求婚嗎?鍾凱滿心慌亂,感到了恐懼,他喃喃自語:“難道僅僅只求原諒?本來都淡卻的事,一件小事,現在卻把它搞大了,我糊塗了,我是怎麼了?”他開始對這段感情的真偽持懷疑態度,或許自己愛上的只是自己一剎那的感覺,對方是不是洪晨,並不重要。如果時間能允許他慢慢平息了感情或者徹底堅硬了心腸,那麼‘‘‘‘‘‘
一柄深藍色的綢布傘撐過來,打在鍾凱頭上。鍾凱失魂落魄的抬起臉,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看清了,是洪晨。
202 第十章
鍾軍和韓麗看到洪晨都愣了,今天是端午節,昨天中午兒子打電話回家說要帶個朋友回家吃飯,交代廚師做幾道湘菜,兩人還以為兒子是帶女朋友回來,歡天喜地的張羅著。鍾凱上一次帶女朋友回家是他讀高三的時候,後來吹了後,再也沒往家裡領過女孩,偶爾帶人來也就劉斌和歐陽海龍,事先也不打招呼,從外面館子打包了菜回來吃,這次鄭重其事領回家的竟是個男孩,真是始料未及。
洪晨很有禮貌的向他們鞠躬:“伯父伯母好,一直很想來拜訪您們。”恭恭敬敬的遞上果籃和兩盒保健口服液,“這是晚輩的一番心意,請笑納。”
韓麗熱情的拉著洪晨的手,把他迎進屋,對他很喜歡。“真有禮貌,好,好,你是湖南人吧?”“是的。伯母,我是長沙人,您去過湖南嗎?”“去過。韶山、張家界、湘西鳳凰都去過。”鍾軍插嘴道,又很懷念的說:“那兒真是人傑地靈啊。”“你多大了?我看你挺年輕的,還是學生吧?”韓麗問。“伯母,我今年19歲,在讀大二,學法律。”“你怎麼認識我們家鍾凱呀?”“他幫我拾了錢包。”鍾凱搶著替洪晨答。“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