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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雪為什麼哭了,一是要洗碗,二是心疼錢呢。
開學後,陳恪之升小學三年級,覃松雪入學前班。覃松雪入學也費了一番功夫,覃母面子比陳父要大,覃松雪入學的時候連詩詞都沒被考,只和別的孩子一樣認了幾個圖形,做了幾個簡單的加減法就透過測試了。
彼時陳恪之已經練了四年書法,就算他天賦好肯用功,但由於年紀小,仍然寫不出作品中的神韻,只把框架學得j□j不離十。覃父也一直沒有系統地教他書法的知識,如今練了四年也有了些底子,覃父給了他一本,讓他仔仔細細地反覆研讀。
陳恪之問他,什麼時候開始學篆刻和國畫,覃父想了想說,小恪,你以後會不會從事這一行?陳恪之搖了搖頭,他說雖然他喜歡書法,但不會吃這口飯。覃父答道,那就只學篆刻,國畫學些皮毛就行了,別耽誤了時間。陳恪之點頭稱是。
事後覃父還是覺得有些可惜了,陳恪之是個難得的好苗子,從他下筆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決定把他當做接班人培養,但陳恪之的心不在這裡。即使才八歲多,但他對今後已經的人生有了方向,即使這個方向還不具體,但它不會是以藝術為主。
但另一方面,如果陳恪之一心一意搞藝術,倒是束縛了他的手腳。
字如其人,覃父看陳恪之平時寫的練習,起筆收尾已經隱隱能看出有了氣勢,而他平時做的事,在學校的成績都表明他今後絕非是個簡單的人物。
而且他知道陳恪之是真心喜歡書法,這樣練下去,陳恪之絕對會是他覃柏安的驕傲。所以,即使陳恪之不從事這一行又如何呢?
從那以後覃父改變了教陳恪之的計劃,幾乎是專攻書法,而不是像覃松雪那樣,書法、篆刻、國畫每一樣都必須精通。
轉眼間到了千禧年。
千禧年幾乎可以看做一個時代的分界點,很多變化都是從這一年開始的。
因為蜂窩煤漲價太快,燒煤和燒液化氣的價格相差越來越近,出於乾淨的考慮,覃家和陳家在這一年換了液化氣。陳家父子終於可以隨時洗熱水澡了,但他倆已經養成了洗冷水澡的習慣,陳母還笑他們天生不是享福的命。
年初覃母去了省委組織部進行為期一年的掛職鍛鍊,過年後就去報到,同時申請了j大在職研究生,與覃家父子分居兩地,那時候只有國道和鐵路,高速路和飛機都沒有通,從小縣城到省城得坐十幾個小時的火車,票還得託人買,十分麻煩,基本上一年見不著幾次面了。覃母走的時候覃松雪哭得撕心裂肺的,說保證以後一定好好聽話再也不搗亂了,讓他媽別走。
覃母也捨不得覃松雪,這個年齡的孩子哪和父母分開過。她記得覃松雪兩歲多的時候她在黨校進修,好幾個週末覃松雪找不到她,硬吵著覃父說要去找媽媽,不去就在地上打滾。那天還下著暴雨,覃父沒辦法,只能一手撐著傘另一隻手抱著他,走了一個多小時到了黨校。覃松雪倒是一身乾爽,覃父下半身濺了個透溼,當天晚上嗓子就有點不舒服,喝了兩碗薑湯才緩過來。
因為知道覃母要走了,覃松雪這個年過得一點都不開心,連收壓歲錢都提不起精神。
歷年的春節前夕大人們都很忙,尤其是覃父,文工團好幾個舞得排,覃母也忙著和各地的行政機關互相拜年。放寒假覃松雪一般八點半起床,覃父覃母早就不在家了,陳母今年帶高三,也沒有時間,所以每天吃早飯都是陳恪之帶著他去的。
“蟈蟈……”覃松雪用筷子戳著盤子裡的煎餃突然就紅了眼睛。
陳恪之放下筷子伸手用拇指把他剛流下來的眼淚抹乾淨,然後繼續淡定地往煎餃上抹辣椒。
覃松雪又用小胖手往自己臉上胡亂搓了兩下:“蟈蟈,我吃不下去……”
陳恪之把辣椒抹勻,夾著塞進覃松雪嘴裡:“吃。”
覃松雪一想起他媽要走就沒食慾,但對陳恪之沒什麼抵抗力,順從地張開嘴吃東西。他人小嘴也小,一個煎餃能吃好半天。
一個煎餃吃完後,覃松雪接著剛才的話道:“蟈蟈,我突然想起,好像我好小滴時候有個奶奶答應講要來看我,她一直沒來……本來我都忘記啦……”說著又鬱悶地戳了戳自己盤子裡已經冷了的煎餃。
陳恪之動作一頓,覃松雪說的不就是他奶奶嗎?自從他爺爺病情加重去了省城之後兩位老人家一直就沒回來過,過年過節的時候會打個電話。想不到覃松雪會記得那麼清楚。
“要是我媽媽一走再也不回來了怎麼辦……省城那麼遠,她平時講我最不聽話,要是我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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